疑总会从中作梗。”
罗莎不完全同意他的看法,她认为总会有一种边际收益递增的东西会让人类共同认同追求,团结一致。
“团结?据我所知,人类在不团结这方面是最团结的。”
在他缜密的政治逻辑下,她的反驳充满裂缝。
罗莎胸腔里有股气,她眼睫垂下,字里行间地翻动,却得不到答案。
“难道人类的未来是灭绝人性吗?”她质问道。
她的颖悟很强。
何塞没忍住,她念着念着,他忽然掰过她的头亲吻,唇齿间一股很涩的味道,越来越不够,直接抱她来到了卧室,匍匐在她身上,双腿滑进去。
粗重喘息声响起。
身下有隐隐的恳求声,他把头埋在她肩上,颤了颤,告一段落。
何塞穿戴好衣服:“你还要再睡会吗?”
罗莎感觉很累,直不起腰。
“你应该锻炼好身体,体力太差了。”何塞的话意有所指,有点淡淡的埋怨。
罗莎躲在被子里,红透了脸。
花园里长满了虔诚如晚钟的白色加百列,深邃的无花果树丛里,杜鹃花鼠尾草和鸢尾丛缭乱掩映着,风一吹,海岸边就会传来隐隐松涛声,松木的气味在咸涩波浪中虚虚漂浮,那是她记忆里木厂的味道。
何塞公务很忙,并不经常出现,这令罗莎心里的担忧降了降。
在他到来时,往往独自不紧不慢地待在爬满花藤的花架下看雨,手里拿着经书一样的书籍,整齐地摆放在菱花卷草纹方桌上。
多年来,他习惯了一个人安静坐着待着,看很长时间的书,但自从罗莎到来后,这项铁律被打破了。
海面上起了大雾,随风下起雨,紊乱充沛的强对流雨水飘来,整个花园仿佛长满了雾气。
“最近饭还合口么?”何塞在卧室穿一件紫色长袍,雍容华贵。
罗莎点头。
“那为什么没长肉呢。”他摸了下她的腮,她畏惧地把头别过了。
他冲她勾勾手:“过来。”
罗莎努力克服恐惧,坐在他身边,在他的要求下汇报吃了什么,听到她说吃了橘子,何塞问她:“是什么味的?”
罗莎不明所以,但还是描述:“酸酸甜甜的。”
“酸?”
何塞牵着她的手下楼,摇铃叫来管家:“这个孩子吃的橘子是酸的。”
这个一向见了罗莎就面露鄙夷的中年男人,惶恐地跪在地上。
何塞把今天剩下的橘子掰了瓣放自己嘴里:“真是酸的?”
他轻微地笑了笑,言语在就像在说一个稀奇之物:“怎么负责采办的?这么酸的东西给她吃?哦,之前还给她穿旧衣服?”
管家惊骇得话已经说不出来了,只是拼命磕头认错。
何塞视若无睹,生杀予夺的权力带来了光荣与虚幻,他的眉梢萦绕着欲望的倦怠,一股淡淡的烦躁感。
他声音温和地让管家把所有佣人召集过来,罗莎后知后觉私邸里有庞大的几十位佣人,平日里他们像影子一样穿梭,走路无声无息。
平日里她单独住在这里时贴身佣人时常怠慢,他们私下里趾高气扬地议论她,称呼她为爬床小贱人。
佣人群体比他们的主人更坚决地维护等级制度,认可主人的尊贵,即是认可自己作为佣人的尊贵,强悍的阶级制度总是与复杂而根深蒂固的人性相得益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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