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克拉特嘴唇很薄,看起来异常冷漠:“这次斯文顿家不会管她,因为她最近在跟那个不靠谱的占星师谈恋爱,甚至想要结婚。”
罗莎吃了一驚。
“爱德华?”
他不怎么高兴地嗯了一声。
費德麗卡挑中了爱德华,因为他足够听话,家族势力又没落了,没法干预她,这些都是极大的优点,但在家族看来,費德麗卡尚在服丧,她抛弃了家族为她指定的下一个联姻对象,跟一个无权无势的家伙厮混,实在有辱门楣。
这次族人跟外人里应外合,决心要把她关起来反思。
罗莎迫切想见费德丽卡,她把包背上,却见麦克拉特没有动。
“你不去嗎?”
“我不能违背立場,而且她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后果。”
麦克拉特很清楚自己救不了她。
但是......
他把视线放在罗莎身上。
“你想好了,不会有人去帮她,你去了也没有用,反而会给自己徒招麻烦。”
“费德丽卡是我的朋友,以及,你跟我说不就是为了这个嗎?”
“然而你去参加大审判,难道不需要跟哥哥请示吗?”他的语气仿佛她是何塞的一件所属物品。
罗莎垂下眼,望着自己的鞋尖。
“如果跟他说了我就去不了了。”
她迈步向前,只给他留下这么一句。
罗莎背着书包走进帝国法院,黑头发学生打扮的女人出现在森严肃穆的最高司法机构,一道道不动声色的目光观望过来,要在她身上落色,她静静等同地望回去,看到笔直西装的黑色背景之外,一道亮眼的粉色像尖刀刺入黑漆漆的巨型建筑胸膛。
被告席上,费德丽卡
身着浅粉色套装,形单影只,如麦克拉特所言,贵族群体都没有出席。
看到罗莎,她的眼睛亮了下。
“罗莎,你怎么来了?”
“费德丽卡,我想跟你一起。”
费德丽卡曾经保护过自己,罗莎想来支持她,哪怕没有用,但是她想让费德丽卡知道她在这里,跟她一起。
经历过祭品游戏,她比任何人都明白孤立无援的滋味。
费德丽卡今天没喝酒,银色大波浪在肩头翻卷,看起来神清气爽,她捏捏罗莎的手,让她不必担心。
“瞧瞧,你看他们阵仗很吓人,其实不碍事的,只是走个过場。”
她又换了新美甲,用粉钻镶的无比耀眼,手势在空中比划来比划去,忽然不动了。
冰冷高贵的神官从雨中走来,幽蓝色的眼睛在光影下变沉,进到大殿,他用细长苍白的手指把雨水掸了下去。
几个神甫恭敬上前,把他的斗篷摘下,露出华丽的法衣。
隆重场合,洛尔迦穿着白色披肩,在宗教中这是等级很高的颜色,是最轻的,也是最浅的,只有教宗级别才可以穿。
他的眼睛诡秘如液态蓝宝石,望着审判席眸光缓缓流动。
费德丽卡一贯惡千金的作风,见到他抬着鼻孔不悦地哼了声。
大团大团的冷气抛进来,她很讨厌洛尔迦身上的味道,那种气味她描述不出,神圣又暗沉,半死不活的,想象一只点了一万年的焚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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