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现难得慌亂,大晚上不睡覺,去找狗。
一直找到白天,庄园里有费德丽卡的客人在林间散步,他见了这群貴族不行礼,冲撞了他们,被以因为挡路的罪名狠狠抽了一鞭子,貴族们挥着鞭子让他这种贱民赶紧滚开。
他当然没有滚,无视他们继续找他的狗,紧接着苦力工厂的监工也赶来了,以他旷工为由当着貴族的面命人把他打了一顿,一直打到贵族消气为止,然后把他丢回了小木屋。
在等级制度下,仆人犯错了不听话就要挨鞭子抽,遇到主人心情不好也要挨鞭子抽,这种司空见惯的事,也没人阻止。
麦克拉特第一次经历这种屈辱的遭遇。
他全程没有还手,因为礼官告诉过他贱民是不能还手的。
此刻,他心里有一种蔓延迟来的困惑。
他想问罗莎,让她亲口告诉他,一直以来,他在她心里就这么可恶吗?就跟那些恶劣自大的贵族一样,蝇营狗苟,令人厌恶吗?
罗莎见他表情有异样,犹豫了下,问他伤口是不是真的很疼。
“不疼。”
她好心道:“如果很疼,你可以哭的。”
“不能的。”
他静静看着她,他们是贵族,生来拥有各种特权,可连释放眼泪的权力都没有,至高的荣耀同样带来了至高的痛苦。
他牵住她的手:“罗莎,我突然感覺,就是那种感覺,你知道的此刻,我们——”
但他戛然而止。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烧糊涂了,在他们目光交汇的瞬间,在这栋小木屋里,他竟然觉得他们也没有什么不同。
他们就处在同一片天空下,呼吸同一片空气,头顶的屋顶都在漏雨,共享同一片森林湿漉漉的心脏。
麦克拉特竭尽全力保持静默。
“你说什么?”罗莎疑惑地询问。
“没什么。”
他立刻清醒过来。
不,他们当然是不同的。
他拥有与生俱来高贵的血脉,而她,则是下等肮脏的低等贱民。
但既然如此,为什么鞭子抽来时,那些人没有看出他的高贵血统?
他让有些沸腾的血液变冷静,不去想这些有毒的东西。
一定是离她太近,才会沾染上这些逆反的胡思乱想。
他强迫自己说起麦宝丢失的事,此刻迫切需要冷却。
“后面它自己又回来了,不知道去哪里玩了,你一定觉得我为了找狗差点被打死很蠢。”
罗莎能理解他的心情:“我的小羊也是那样,跑进了森林,到现在我都在想它。”
“羊吃草就能活,你担心它做什么。”
“那狗还可以刨土豆呢。”
他们拌着嘴,罗莎感觉心底长舒一口气,麦克拉特身体恢复得很快,她也该离开了。
一整晚为了照顾他,完全无法对外通讯,现在必须快点回家了。
“等等,你要走吗?”
罗莎望了眼窗外:“天都快亮了,那些猎犬都没醒,我要快点走了。”
罗莎起身,跟一人一狗说再见,飞快背上包出门。
麦宝一直守在床边,呜呜叫着,麦克拉特把它放在胸口,摩挲着它的脑袋。
他发现麦宝的伤口被新上了药包扎,还是绑的兔耳结。
麦宝不太乐意他乱摆弄,麦克拉特自言自语:“别动,让我看看,这是她给你绑的啊。”
他抚摸着那小小的兔耳结,仿佛上面残留着她的体温,内心的不解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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