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塞懂了。
罗莎没想到他真做到了,尽管整个过程像要他命一样,他阴郁着脸,罗莎半夜刚睡着他就提着她胳膊叫起她:“不许再踢我了。”
“什么?”罗莎迷糊着醒来,搞不懂状况。
“你不知道你睡覺不老实嗎?”以前他心情好的时候可以忍着,但现在素着躺在床上,不脱衣服,也不睡覺,睁着眼在黑暗里,她一举一动都让他备受刺激。
她轻轻的呼吸乱他军心,加上幽幽香味从旁侧应,好像腥甜的糖心炸弹打过来,受不了一点。
罗莎被他发了一阵牢骚,毛躁着又睡着了,过了会,她感覺有只大手在摸自己的脸,她张嘴咬住,骨节分明的手指緩緩从嘴角抽出,耳畔传来男人重重的喘息。
何塞忍得太辛苦,以至于她刚睡醒时幸灾乐祸,笑出声来。
这下何塞彻底被激怒了,翻身压过来,肢体交叠,花束般坚固绵软。
“起来。”她推他,推不动,嫌弃道,“你这个疯子别来蹭我。”
“哦,你还有劲?来,使劲,有劲往床上使。”
这次罗莎注意观察他,以往因为太紧张,她忽视了这点,眼下发觉了他在床上明显经验的匮乏。
他好像一直都不太懂生理知识...而且什么花样都不会,之前被她激得还有愤怒支撑,现在什么都不剩了。
两人眼珠对上,有几分尴尬,但又把视线移开。
“你做完了嗎?做完了就滚下去。”她厌恶道。
“闭嘴。”
她真是一点床品都没有,用完他就丢。
罗莎不想跟他说话,他一张口就在发神经。
“我带你去冲洗下。”
“我自己去。”
“我不觉得你自己能站起来。”
何塞把她抱到浴室里,在她沐浴之后,他给她涂上香膏与精油,用大手擦遍身体,细心地沿着柔滑的肌肤纹理按摩,就像触摸易碎的玻璃器皿,罗莎被他搞得筋疲力尽,她感觉自己像一块面包,被他揉来捏去。
他说是为了给她抹香香滋润皮肤,但这真的不是故意揩油么?
何塞心里也在想
着什么,他把她揽在怀里,觉得她还是太瘦了,身上一摸都是骨头,真的很担心她营养不良。
“你怎么就是不长肉?”他枕在她颈窝抱怨道。
罗莎觉得他苦闷的表情就像等着乳猪出栏的屠夫,磨刀霍霍。
洗完澡后,床上撒着重新铺好的花瓣与香氛,清新的气味在两人交叠的身体中杂糅出糜麗的衍生,辛腥的马鞭草,干净冷冽的泉水,混合着青草尖锐的酸香。
气味仿佛丝线一样在两人身上連绵蔓延,肌肤之親,阴冷冷敲骨吸髓。
下过雨的日落大道刚出日光,花园里一堆鸟在咕咕低语,很多是从自然保护区飞来的。
“给你。”
“什么?”罗莎刚醒来,睡眼朦胧。
“牛奶。”
“能不喝嗎?”这玩意在罗莎眼里跟毒藥一样,她最近老是吐,不喜欢喝鲜牛奶。
“要我喂你嗎?”何塞叉起双臂,守在床边静静看着她,意有所指,“还是说你想喝点别的?”
窗外的云朵蓬松柔软,奶和云一个色,何塞每天都会监督罗莎喝牛奶,罗莎几乎是被強逼着咽下去的。
等她一滴不剩喝完了,何塞才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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