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德丽卡,你说偷马的人真的会被神惩罚吗?他们都说这是神的东西。”
费德丽卡正在宿舍里织毛巾,很大一张,软乎乎的围巾。
她头也不抬,专注于自己的设计,她在宿舍四壁刻下了很多纹饰图案,象征无限与永恒的几何,生生不息的藤蔓卷草纹,细细看还有棕榈叶,一切都在墙上飞舞着,对称重复排列成无解的美感,视觉冲击难以描摹,她可以设计一切。
“也许吧,但你信神还不如信我呢,我的财产就是被神偷走的。”
一直到第二天放牧,菠莉还是面色凝重。
暖融融的太阳下,她听到费德丽卡和罗莎在讨论不老药的事,有点听不懂。
“圣宾叶家过去几十年一直在授权秘密研究这个,极权者的野心已经渗透到了时间领域,第二区迟早要被攻陷,如果一旦研制成功......”
“会有一部分人选择死亡,也会有一部分选择永生。”
费德丽卡拿出了一直带在身上的种子。
这是罗莎送的,最珍贵了,她一直贴身带着。
“我总觉得,这枚种子将来会发芽,开花,长得很高,但我大概活不到那天了,我是不会选择永生的。”
罗莎让她不要多想。 W?a?n?g?阯?f?a?B?u?y?e?ī??????????n?????????5????????
费德丽卡正色道:“这是一种预感,就像我认为你会活很久一样,罗莎啊,你会活得比任何人都要久,直到世界尽头,但是亲爱的,那该是多孤独啊。”
她拂了下密友的头发,潇洒道:“你会来我的墓碑前看我的对吗?”
生与死在草尖挂着露水。
她们谈完死亡,又开始讨论起新生。
费德丽卡勾着围巾:“我很想要一个孩子,如果真的有,我的女儿将来的名字叫简。”
菠莉全程愁眉不展,眼下在旁边唔了声:“我有个哥哥死了,他的名字叫夏利,如果将来有个男孩的话我会给他起这个名字。”
费德丽卡顿时神采飞扬了,打趣道:“那我们两个可以订娃娃亲,我的女儿跟你的儿子。”
菠莉哼了声,将她上下打量:“要是你女儿长得像你的话,一切都好说。”
费德丽卡爽朗地笑了起来,女人们躺在草地上谈天说地,谁也没当回事,她们互相保证为了后代负责,千万不能找长得丑的。
傍晚,菠莉蹑手蹑脚来到告解室,拉上红色如血的帘幕。
告解室和聆听室内部被隔开成两个密闭空间,她撩开帘子,看到了洛尔迦威严坐在那头。
“神父,这次我真的有罪。”
洛尔迦冷冷牵着嘴角,难得听到了她如此真诚的祷告。
他以为她忏悔的罪行会是淫_秽私通,结果没想到是因为一匹马。
“我有罪,我放跑了一匹马,从赌马赛场归来的马,它平日里无人管,伤痕累累。”
“我只是感觉它想走,它呆在这里很痛苦,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像我一样充实。”
“我感到万物是如此不可思议,那只是一根缰绳,只是这样一个小小的扣子,这个庞然大物便挣脱不开。”
这让她觉得匪夷所思,她觉得马好人坏。
“终于我忍不住了,对它说你要是长了手就好了。
“跑吧,跑吧,快跑吧,我是你的手。”
黑色的马儿奔跑在一望无垠的黑色长夜里。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