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时空,尘土,与生死,他询问:“她去了哪里?她还会回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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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他的是風声。
天空黑了下来,男人轻轻对墓碑说了声晚安,把花与照片放在了上面。
“晚安,罗莎蒙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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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品遊戏的那片湖泊直通海底。
时隔一年来到这里,罗莎纵身一跳,身体没入水中。
她把羊系在身边,一直遊,度过孤独的灯塔,黑夜中茫茫海面迷雾磅礴,天空的星光零星闪烁。
海面有浪花在动,湍急逆流,冰冷刺骨,她的回忆来到了六岁那年,走私犯的船遭遇風浪,她藏在酒桶里,酒桶在风雨中随着潮汐漂去,幼小的身体开始伸出手掌,腳掌,觸摸着洋流,仿佛那是她的身体刚长出的一样。
她望着沉默如谜的大海,如今它就在面前,罗莎奋力往前游,猛烈潮汐打来,她浑身抽搐,逐渐因为冰冷失去知覺,才发覺迷失了方向。
黑暗中没有一丝亮光,水流与心跳随潮汐起伏跳动。
这时小羊冲她叫了一声,开始拨楞着腿主动向左边游去,她跟着羊,仿佛她们是海里的两条银鱼。
天空开始亮了,罗莎抵住牙,在体力不支昏迷前,终于,她看到了那座小岛的轮廓。
她拍打着腳掌,使勁向下踢水,仿佛那是鱼鳍,水流汹涌冰冷地漫过身体,她的力在水下顯形,最后被洋流推到岸边。
落地是潮湿蓬软的地球泥土,树叶在温柔吹拂的声音,苍蝇嗡嗡震动的声音,她颤巍巍觸摸着身下的土地,重回陆地的子宫,萬物是如此动听。
她把羊抱在怀里,抓着湿潤的土壤精疲力竭,又哭又笑,金色的太阳从眼中升起,罗莎哆哆嗦嗦站起身,感觉自己的身体里有风,感觉蝴蝶在振动,她自由舒展身体,宛若开天辟地以来第一个女人。
不远处,菠莉在小船上向她招手,她们背对着第一区的方向,开始横渡整片大洋,身后大地阑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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