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稚月的心猛地跟着揪了起来。
来人一股血腥味,身上泛着潮冷的湿意,像是刚从外面哪里回来。
姜稚月清楚,能在这个时候进到殿中的,只有宋硯辭一人。
她在被中悄悄攥紧了手心,一颗心高高悬起,仿佛在等男人的下一个动作落下。
然而宋硯辭只是在床边看了她片刻,最后轻叹一声,替她掖了掖落下的被角,就又悄无声息地離开了。
等他離开后一会儿,姜稚月才敢慢慢睁开眼睛。
她侧头瞧向宋硯辭离开的方向,心里又慢慢生出一丝不确定来。
他并未对自己做什么。
兴许宋砚辞只是今日忙得晚了些,回来想来看看她睡了没而已。
而之前自己仅凭那些惊世骇俗的梦就断定他会对自己做出什么,是不是太过于武断。
再说那条系带,说不定是自己夜间睡熟了不小心蹭乱的。
姜稚月绞着被角,眉头紧促,越想心里越不确定。
然而一想起那个梦,她的心里又烦乱得不行。
姜稚月羞耻地想,莫不是她对宋砚辞起了什么她自己都没察覺到的绮念,亦或者是孕期莫名的冲动,才让她做了那样的梦。
她长叹一声,觉得自己现在怀孕后是越发地疑神疑鬼了,可她的这些困顿和憋闷的心思,却没有能够倾诉的对象。
姜稚月抬头透过纱窗看到窗外的一轮明月,在这一瞬间,对于宋知凌的想念空前地泛滥了起来。
她吸了吸鼻尖,披衣下床,慢悠悠走到院中。
“夫人怎么起来了?可是不舒服?”
春桃很快迎了上来,替她披上披风。
姜稚月摇摇头,吩咐道:
“我去走走,你不要跟着。”
“可……”
春桃还要拒绝,瞧见姜稚月紧紧皱起的眉,犹豫了一下,只好应了下来。
左右这院中到处都是暗卫,她不会有任何危险,但她还是替她拢紧披风,关切地叮嘱:
“那夫人早些回来,夜里黑,夫人注意脚下,莫要滑到。”
姜稚月心中难得涌起一丝温暖,对她笑了笑:
“知道了。”
其实姜稚月也没什么地方可去,她此前从未出过这一方院落,对这里所有的一切都分外地陌生。
出了寝殿的院子,姜稚月左右看了看,朝着一处平坦些的青石板路走去。
沿着青石板路没走多远,眼前又出现了一座巍峨的殿宇。
姜稚月从来到这之后,就没出过寝殿,对于宋砚辞的临华宫极为陌生,自然也不知道眼前这座殿宇是什么。
她刚想调头原路返回,注意力忽然被那主屋旁的一朵梔子花吸引了过去。
按说这个季节,宋国又偏冷,梔子花早就该谢了。
但那朵栀子花,却完好无损地长在墙边的角落里,它的周围,全是其它栀子花凋谢后幹枯的枝杆。
栀子花干净洁白的颜色,在夜色里显出几分孤独。
不知道为何,姜稚月的眼圈忽然就有些发烫。
她走过去,蹲在墙角里,伸手轻轻抚上栀子花的花瓣。
一阵风吹过,小小的白花在枝头微微摇晃散发出一阵浅淡的香味来。
那阵香味,像是钻入了姜稚月的心里,让她连日来一直阴郁的心情难得放了晴。
她唇角微微勾起,正想对它说话,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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