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红梅声音干哑地说,一边嘀咕,一边还小心翼翼觑着丁志钢的脸色。
丁志钢最近的情绪十分不稳,动不动就发无名火。
此时坐在沙发上抽着烟,眉头紧紧拧成一个川字。
他确实在烦躁,梳理着这大半年来的日子。
想不通事情为什么就成了这个样子,不过好在他们也清楚潘远征下放的原因,跟他们丁家没关系,是潘远征早年自己犯的事。
但他脑回路清奇,知道原委后不觉得潘远征人品有问题,反而感叹潘家实力是真硬,事情这么多年才曝出来,可见潘家有多厉害。
“咱们运气不好,没赶上潘家最好的时候。”丁志钢遗憾叹息。
要是潘家鼎盛时期能与之结交,丁家还愁起不来?
哪怕等潘家倒台跟着受些牵连,可好歹也吃过见过辉煌过了。
哪像现在,想沾的光没沾上,计划里那些飞黄腾达的畅想一件都没实现不说,倒是惹了一身骚。
眼看着就到年底,之前还想能争一把车间主任的位置,现在别说竞争,他连那个资格都没有了。
这事上跟潘家倒是没关系,要说怪,得怪丁果。
当初想让她嫁给潘顶峰大哥的事被丁果自己爆了出来,在厂里引起了一些不好的影响。
紧接着,二儿子盗窃国家财产被原单位开除,岳红梅从岗位上退下来,二儿子接替,他老丁家的名声又烂了那么一点。
再后来,岳红梅当年帮丁念君买考题的事曝光,丁念君又被厂里开除了……
虽然养女不是钢厂职工,可岳红梅是钢厂家属啊,于是,他丁志钢的名声又又又烂了一点。
上一次厂里选新干部班子时,他的名字好歹还能被提一提,能被提名,就意味着自己还能往上走一走,可如今,他的名字再也不会出现在预备新领导班子的名单上了。
这种打击下,丁志钢的情绪怎么好的起来?
听岳红梅还在嘀嘀咕咕骂潘顶峰爸妈,丁志钢不耐烦的呵斥一句:“行了,快住嘴吧你,有这厉害劲你咋不当着人家的面使?你还不如丁果,人家拿着枪她都还能梗着脖子,你也就会背后嚼嚼舌根。赶紧做你的饭去!”
岳红梅被这么吼,又生气又委屈。
这狗男人真本事没有,脾气却是越来越大了,比刚知道念君身份那段时间还大。
之前要攀附潘家时是一种态度,如今潘家彻底倒了,眼见着梦想成空,态度马上就变了,还越来越不耐烦,成天拉着个脸,老大两口子搬出去就不乐意回来了,建设也不爱在家里待,她的香香和建党在家里也不似以往那般活泼了,得时不时看看他们爸的脸色。也就丁桃那没眼色的,谁的脸色也不看,该吃吃该喝喝,饭量还大,弄的家里定量紧巴巴的,偏她还不敢说啥,只要一提这个,丁志钢就拿养丁念君的情况说事。
丁志钢也委屈啊。
攀附权贵的计划成空,在厂里名声扫地只是一部分,另一部分就是家里赔掉的存款。
然后他夜里睡不着的时候又忍不住算了下账。
发现养丁念君才真是名符其实的赔钱货。
好吃好喝好穿的养了这么多年,家里的地没扫一次,碗没洗一个,参加工作后工资一分没往家里交,结婚的彩礼还全部带去婆家,自己那个偏心的妻子还倒贴进去一大笔嫁妆。
嫁妆里的钱虽然要回来了,可还没捂热,又被丁念君那个赔钱货怂恿着赔出去了啊。
这桩桩件件,还想让他心情好、脸色好,这谁能好的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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