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文工团干部,他的家庭幸福,念君贤惠,几岁大的儿子活泼可爱。
在梦里,就连整个国家的风向也变了,私人买卖不再是投机倒把,成了被允许的营生。
丁念君对风向的感知十分敏锐,下海赚了第一桶金。
他接受了妻子的建议,放弃了并不擅长的政务工作,离开单位,跟着妻子学起生意经。
有聪明的妻子,有家里强大的关系网,他们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很快就在四九城崭露头角,成了商界有名的精英。
念君很懂事,把风光体面让给他,在他身后出谋划策,每次都能精准的把握住风向,让他们的公司如同巨龙,尽情的在商海中翻腾,搅弄风云。
那些场面真美好啊,好的让人贪恋,想不顾一切的拥有。
但他还是醒了。
潘顶峰睁开眼,看到的不是宿舍房屋上方熏黑的房梁,而是公社诊所雪白的墙面,手上打着点滴。
“原来是梦!”
那种美好犹在,甚至在他发出感叹时眼里还有没完全泯灭的光,可随着他眼睛睁开,梦里的一切在飞快消散。
梦里西装革面戴着金丝眼镜握着钢笔在商界叱咤风云的他如同一团烟雾炸开,变的淡漠。
同样着装得体,温柔贤淑的念君的面孔也逐渐模糊,模糊到他都忘了她具体穿的什么衣服,只觉得干练而精美,但有些想不起来了。
哦,他还梦见了一个人,是丁果,梦里的丁果是他大嫂,但丁果的面容在梦里始终处于模糊的状态,只在潜意识里觉得她很老实,正如念君以前形容的那样,像老黄牛。
总之,只觉得一切都很美好,事事顺心,完全随了他跟念君的心意,美好的不真实,但真的很向往。
“顶峰哥,你醒了?”
说话声彻底击碎了残存的最后一块梦境碎片,所有的一切彻底消散,潘顶峰想努力记住点什么都徒劳无功。
他微微侧头,不满的看向说话的人,想看看是谁打破了这种美好。
结果看到了村里一个叫张明如的姑娘。
对了,这姑娘跟念君好像还有点关系,是念君亲爸那边的堂妹。
潘顶峰是调去大张庄后才知道那是念君亲爸老家的庄子。
不过念君没跟那家有走动,他也就当做不知道。
只是后来张家不知道怎么知道了念君的存在,来找过他几回,念君去村里照顾他时也找过念君,念君并没有跟他们认亲。
张家的人也找过他,他都挡了回去。
对他没有助力的人,他懒得有什么来往。
“你怎么在这儿?”说完忍不住吸了口冷气,疼,浑身疼。
是了,他在疼,他身上为什么这么疼?
潘顶峰想起来了,昨天夜里他好像被人打了一顿。
现在意识彻底清醒,身上到处火辣辣的疼,左边肋下更是疼的厉害。
张明如瞪大的眼睛十分无辜:“大队长让我来照顾你呀。”
潘顶峰忍着身上的疼痛,冷声道:“大队长怎么可能让一个女同志来照顾我?还有,请叫我潘同志。”
张明如嘟嘟嘴,有些委屈:“顶峰哥——”
“张同志!”
正说着,村里的会计推门进来,见他醒来,道:“潘队长你醒了?昨天发生什么了事?”
今早迟迟不见潘顶峰出工,大家以为他因为被降职嫌丢人不想出来主持他们小队的工作。大队长安排人去喊潘顶峰,在外头拍门半天没反应,担心他出事,喊了两个年轻的小伙子翻墙进去一看,没想到还真出事了。
潘顶峰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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