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葳蕤,映衬她眼眉婆娑。
“是啊,”司听白声音很轻,细心安抚道:“程舒逸最亏歉的人其实是程舒逸。”
她的回答像一只强有力的手,将跌落至深渊中的人猛地拽出来。
听过太多指责和攻击,程舒逸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
程舒逸最亏歉的人其实是程舒逸。
“程舒逸最亏欠的人其实是程舒逸……”默默地重复着这句话,程舒逸的眼泪再次失控着落下。
司听白越是这样坚定地回应她,她就越是觉得对司听白好亏欠。
这麽好的人,却被自己欺负成这个样子。
“对不起念念,”原本躺在怀中的人突然跪坐起来,张开手臂紧紧拥抱住身下人:“我保证以后不会再让你受半点委屈了。”
从不轻易开口许诺的人在此刻掏出真心,给出最坚定有力的承诺。
感受到程舒逸强烈的需求感。
司听白微不可闻地叹了声气,还是抬手回抱住了她。
挖出程舒逸最深藏的秘密本是计划里的一步。
可当程舒逸真的在自己面前毫不设防地掉下眼泪的时候,司听白还是有些不忍心。
她不知道此刻沉溺在自己温柔的安慰声中的人知道真相后,还会不会这样承诺。
也不知道当事情真的做到那一步后,程舒逸会有什麽样的反应。
她会不会觉得自己很可怕?
如果程舒逸发现她此刻这样依靠的人其实是个心思阴暗,手段肮脏的人,她会不会……
思绪越来越乱,司听白闭上眼睛将犹豫甩出去。
还不够,只是眼泪而已,还不够。
她要程舒逸的全部,要程舒逸坚定不移的选择,要程舒逸仅有一颗的真心。
这样想着,司听白轻轻拍抚着程舒逸的背脊,低声哄道:“没事,都过去了。”
将眼泪蹭在司听白的西服上,程舒逸在这个拥抱中一点点平静下来。
当把一切讲出去后,程舒逸非但没有半点不适感,反而还有一种莫名的释然感。
压抑在内心深处的东西得到了倾诉,程舒逸枕在司听白肩膀上。
手掌轻轻贴在司听白的左边背脊,顺延向下,指腹隔着衣料和皮肉抚过骨头,最后停顿。
这里是心脏的位置。
慢慢将掌心粘贴去,程舒逸闭上眼睛,感受着这个拥抱给她带来的安宁感。
“念念。”情绪终于平复,程舒逸直起身来。
她仍旧跪坐在司听白的腿上,抬手捧起眼前人的脸,轻声问:“关于当年的绑架案,你还有印象吗?”
如果说周昭是一颗钉在程舒逸心脏上的刺,那麽病房里随时有生命危险的程游历,就是悬在程舒逸头顶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死亡,就是程舒逸随时要面临的风险。
她现在跟司听白已经互相坦诚,交换了心声。
那麽程舒逸心中记挂着的另一件事,就剩下绑架案了。
原本还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司听白被这个问题拽回神,愣了愣:“没有。”
这句话倒不是隐瞒,关于当年被绑架的事情,司听白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
所有的记忆就像是被人抹除掉,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她甚至忘记了自己是司念念。
“怎麽了吗?”司听白敏锐地捕捉到了不对,她沉声问:“是不是当年的案件有问题?”
虽然关于绑架案的事情司听白并不知道发生了什麽,她被更改姓名抹去记忆,完完全全变成一个全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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