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前的准备。
…
迟归出了门,迎面就遇上了赶来的韦迪。
韦迪没料到会在船舱门口碰到迟归,连忙靠近,“先生?是房间安排得不合适吗?”
“没事,景瞬在收拾。”
迟归简单开口,只往一旁的露天甲板走去,“来了多少人?”
韦迪跟在他的身边,低声说,“刚向侍者打听到的,李家那边没人出面,除此之外,秦、张两家都来了,张傲德这会儿就在上三层的赌/桌上呢。”
在澳市,博/彩是被允许的。
豪门富商将这视为一种娱乐,有时候兴致来了,在桌上就能挥掷千金。
“先生,这张傲德一把年纪了,瘾头倒是不小。”韦迪将打探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说出,“听说他这一下午就没离开过那厅。”
迟归瞳孔深处掠过一丝深究。
韦迪问,“先生,要上去会会吗?”
迟归还惦记着独自留在房间的景瞬,没打算离开太久。
“不了,今天太晚了,等明天再说吧,张傲德那边,我们先不要有大动作,探探他的态度。”
有些时候,敌不动,我不动,才是最好的应对方针。
韦迪问,“那现在?”
迟归看了一眼时间,这才出门五分钟,“去和东道主季二少打声招呼。”
“好。”
…
浴室里淅淅沥沥的水声终于停下。
景瞬坐在淋浴区的椅子上,拿起一边早已经备好的浴巾擦拭干爽后,迅速换上了贴身衣物和浴袍。
浴室里的热气弥漫,只有虚掩着的门缝里透进十足的冷气。大概是待的时间太久了,景瞬隐隐觉得有些头晕乏力。
他小心翼翼地抓住淋浴间边缘的椅子,打算像往常那样,用双手的力量将自己过渡到轮椅上。
可意外来得猝不及防。
挪动到轮椅边上的那一瞬间,细长的椅脚突然在光滑的浴室地面上打滑。
景瞬重心猛地一倾,软绵绵的双腿却无力支撑身体的重量,骤然间,他如同断了线的风筝重重坠向地面。
边上的轮椅被他的身体勾带的倾斜,带着十足的份量再次砸下——
砰!
时间似乎被按下了延迟键。
景瞬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耳边泛起忽大忽小的嗡嗡噪声,刻在身体深处的本能恐惧比理智更快地做出反应。
“景瞬,你怎么又摔了?”
“爬啊!快爬起来!”
“……”
“我最喜欢躲在监控后面,看你摔在地上的狼狈样子了,多有趣。”
“……”
记忆中的噩梦席卷而来。
景瞬呼吸急促,慌乱的视线朝着四周看去,生怕会从哪个角落冒出一个隐形监控。
他试图用手去支撑着爬起,但压在身上的轮椅实在是太重了。
一次比一次更像是无用功。
景瞬无力地坠倒在地上,身体不受控制地僵硬了起来,他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陷入失控的恐惧中。
怎么办?
为什么爬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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