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玩具,茶几上,刚刚赵玉丽帮他倒的那杯茶是见缝插针搁在桌上的,他若想伸手去端杯子,得先把周围的乱七八糟往外挪一下手才能伸下去。
转圈的时候脚下拖鞋发出吧嗒吧嗒的声音,鞋底与地面之间带着一股粘性,黏的难分难舍。
鼻子里的尿骚味仿佛也带了黏性,怎么也挥之不去。
没结婚以前好像不是这样的。
那时候赵玉丽把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自己又捯饬的漂亮,他觉得那就是幸福的温柔乡,时时刻刻都惦记着,有时候想回村里了,可中途也是车把一拐,还是拐去了花沟小区。
詹伟忠冷着脸在沙发上坐下来,等孩子不哭了,赵玉丽情绪也平静下来,他开口道:“你要是实在觉得累,不行回村里住段日子吧,有他奶奶搭把手,你也能有工夫收拾家里。”
赵玉丽咬了唇,把孩子送回去行,可她不想回去伺候那个老不死的。
“不行让长东回去吧,你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回家连口热饭都吃不上。”
“不用了,你带着孩子回去,咱娘年纪大了,让她帮咱拉拔孩子像什么话?我想一个人清净清净。至于热饭,外头饭馆遍地开花,我哪儿吃不上一口热乎饭?”詹伟忠冷声道。
赵玉丽这才慌了,她还想说啥,詹伟忠已经摔门出去了。
她还想着晚上的时候好好哄哄他,要是实在不愿意单独把孩子送回去,就留下,反正她不回村里,在村里她不好意思出门不说,老不死的指使着她一停不停的干活,还动不动就颠倒黑白的说她当初勾引的詹伟忠。
已经在城里待惯了,住楼房住惯了,再回到农村她根本不适应。
前段时间秋收,幸亏雇了人帮着干活,几天工夫就忙活完了。
不然要是继续待下去,她得疯了。
脑子里正盘算着呢,结果詹伟忠又回来了,直接叫了辆出租车,冷着脸跟她说,要么带着孩子回农村,伺候婆婆,顺便好好学学怎么当妈;要么,离婚!
赵玉丽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浑身冰凉,指尖发颤。
没嫁给他之前,她幻想了多少次能跟他名正言顺,还幻想了多个版本的婚后的甜蜜生活;哪成想终于如愿了,结果却是一地鸡毛。
这才结婚多久,詹伟忠都已经要用离婚来威胁他了!
怒急攻心,赵玉丽眼底起了一层红血丝,厉声道:“好啊,离就离,当初给了丁彩叶多少就给我多少,要是敢少我一分你试试!”
说完连儿子也不要了,转身拿上挂在衣架上的包哐当摔门而去。
詹伟忠只觉得天旋地转,气的。
然后也咣当一声,直直的砸在瓷砖地面上。
他的宝贝儿子又吓坏了,哇的一声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詹伟忠也不知道自己晕了多久,儿子的哭声就跟针一样刺的他耳膜疼、脑子疼。
门外头还有人在哐哐砸门。
他茫然的坐起来,脸上一股热流,抬手一抹,鲜红一片。
旁边的詹长东已经哭的嗓子沙哑,快断气了。
詹伟忠跌跌撞撞的站起来,顾不上管儿子,踉跄着脚步过去开门,是出租车司机。
对方也冷不丁被吓了一跳:“哟,你这是……”
他是在下头等的时间长了也没见人下去,还庆幸之前多亏问了问他住哪户,这才上来敲门。
“不好意思,我刚才晕倒了,麻烦送我去医院。”詹伟忠想去卫生间找块干净毛巾捂脑袋,找了一圈没找到,看见卫生间里赵玉丽晾在那里的白衬衣了,抓过来团一团,对着镜子找伤口,磕到额头左上角的位置了,裂开的口子得有一厘米宽,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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