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诏见他不说话,只蹙眉盯着自己,心虚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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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再没有比此刻更好的?时机了。
他要告诉那位,他长大了,既不只是他的?好孩子,他听话的?质子,他肆意纵容的?宠物——还是威风的?秦王,是他堂堂正正的?爱人。
从上位者掌心逃脱的?小?狼崽子,必须要龇牙,才能躲开?那等威慑。
被那位抚育长大,他天然地?矮他三寸。
二人之间的?地?位,恍如?云泥,秦诏再明白不过,他须得靠着更强硬的?力气、更威风的?兵马、势均力敌的?身份,才能叫燕珩正视自己的?爱。
那不是小?崽子讨宠,不是闹脾气,不是孩子气的?叛逆。那是他心底压不住的?沸腾的?垂涎,他要的?,是龙凤相?偕、是并肩逐鹿,是天下人仰望的?恩爱情?深。
他藏不住。
燕珩却擅长粉饰太平,一向不叫人察觉。
燕珩望着头顶那个?急切、渴望而年轻的?面孔,腹中翻腾着更复杂的?情?愫。不知?为?何,他不敢应,更不想?听得太细。
他冷哼:“起来,滚出去。”
和秦诏预料之中的?完全不同,燕珩既没有暴怒,也没有为?他的?放肆而冲动,更没有就这“爱不爱”的?热切告白,而透露半个?字儿?,连多余的?情?绪都没有。
他仍是那样的?冷淡、克制。仿佛耳朵听见了,却一个?字都没钻到心里?去。
秦诏不肯松手?,气哼哼道:“我的?心,您到底听见了吗?”
“秦诏,不要总作弄这等小?孩子的?把戏。”燕珩冷哼,口?气危险:“你就不怕寡人杀了你?”
秦诏便望着他,眼底不自觉就蓄满了泪:“燕珩,你若是杀了我,才好!大业未竟,还要不知?多少年的?战乱,百姓苦。再有,我本就是为?了你才奔逐四海,你若狠得下心来杀我,我倒快活,也不必死在旁人手?里?了。”
燕珩道:“收缴天下,寡人自有办法,不必再生动乱。再有,三个?月,燕军便可破你临阜城门,你难道不怕?”
秦诏道:“怕,我又不是神仙,是个?不死身!我受伤也痛,那许多的?伤疤,没有一点是假的?!若叫人捅穿了心口?,也就只有一条性命可丢,我如?何不怕?”
“但是……燕珩,为?了你,我也可以什?么都不怕。这许多年里?,我早就想?了无数次。若你真的?想?杀了我,不要紧。那咱们,就好好地?打一仗。”
燕珩挣脱开?一只手?,抚摸他的?眉毛,声息里?含着淡淡的?惆怅:“你把玺印交还,随寡人回燕宫难道不好?……”他停顿片刻,又仿佛纵容似的?叹息:“若你真的?喜欢这里?,寡人便……陪你留下,定都临阜,可好?”
太难了。
叫秦诏拒绝,实在是太难了。
他日思夜想?、垂涎已久的?心上人,用这样怅惘和柔和的?口?吻哄他,他几乎说不出一个?不字来。可他又知?道,燕珩最会的?,便是这样的?恩威并施。
因?而,他忍住想?吻他的?冲动,反问道:“燕珩,我把玺印交还,你可以遣散后宫,此生只有我一个?人吗?”
燕珩开?口?:“不……”
那话只说出一个?字儿?来,秦诏就吻上去了,两人扭缠在一起,热火朝天,涎水交融之声啧啧作响,紧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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