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燕珩冷哼,并不打算理他,秦诏俯身贴在人颈侧,又自身后圈住他:“燕珩,我?现?今明白了一点道理。”
“嗯?”
“你说我?狼子野心,可八国相争能者居、兵不厌诈,我?胜了也没什?么不磊落的。你又说我?没出?息,心中只?想着同你云雨,可丈夫成?家立业,我?难道做了八国……”
说到这儿,他忽然顿住,刻意戏弄人似的,又改了口:“不,可我?难道做了九国的王君,连天下?都说了算,爱你却成?了下?流吗?……”
他贴近人耳边,低声笑道:“窈窕燕珩,秦诏好逑。”
燕珩掐住他下?巴,“还说不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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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乃古人言,人皆传颂,如何下?流?”秦诏不承认,忍不住凑上去想啄人家的耳尖,被抬指压住,淡定推开了。
片刻后,他直起身来,又问:“燕国太平,并不需要您多?费心思,治理燕国各个郡县、大小纷争的折子送到临阜,不还是递到您的案前吗?”
“哦,依秦王的意思……”
“若您想,并归为一,叫您说了算。若您不想,就请燕王,也给我?腾一处地方……咱们二人,家国相偕,各算各的账,可好?”秦诏道:“若是父王肯为我?代劳,那我?就……更感激不尽了。如此一来,我?倒省下?功夫,去琢磨五州之事。”
“嗯?”
秦诏道:“父王,你说,我?将?五州也打下?来,给您养马,可好?”
燕珩轻嗤:“大言不惭,岂不知八国不稳,还须养息?”
“说来犯愁。若是不夺五州,出?兵相助,论名?声,我?便不仁不义,论结果,倒要便宜那小子了,纵那小子吃不下?,那位主?母也不是吃素的。”秦诏叹气:“到那时,统一大业,不在你我?之一代了。”
这话没来由的伤感,下?一代在哪儿,还没着落呢。
燕珩看了他一眼,戏弄道:“寡人的下?一代,就在眼前,不肖子孙,只?嚼寡人的血肉吃,恐怕也不见?得争气。”
秦诏:“……”
诶?父王您怎的骂人呢!
燕珩道:“兵马吃力?,不战,方为上策。”
“若是不战,一来,有违我?与他二人之盟约。二来,怕他们五州觉得,咱们不出?兵,是因为刚打了一仗,内里虚空、兵马孱弱。若叫他们动了坏心思,白惹出?乱子,倒麻烦。”
燕珩沉思片刻,并不赞同。但他不打算说出?心中想法,只?问了句:“到底是你怕他们起坏心思,还是你已?经动了歪脑筋?恐怕……是想趁乱抢人家的东西。”
秦诏讪笑:“这竟也叫您看破了。”
燕珩看了他一眼,道:“往日?里,竟不知你这样的好大喜功。”
“并非如此。”秦诏与人说道:“当年,有先祖父与外王父之力?,秦国骨气铮铮,虽然弱小,却没人敢欺负。可在秦厉手中,却叫我?秦民吃尽了苦头……自他即位,秦国先后遭抢掠十三次,开春农忙之时,年年叫人扼住水源,抢不到水,种不出?粮食,人民吃不上饭,那粮草虚空,马又拿什?么养?岂不是越过越穷,死的人越来越多?,朝库里都结了蛛丝儿网,还不叫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这些年来……秦民饱受疾苦。”秦诏站定在殿中,幽长地叹了口气,竟有帝王之苦心肝胆:“可难道别国就安生?这些年来,您治下?,并非不知。邻国倾轧、抢夺土地,战事或大或小,从不曾停息。”
“燕王威风英明,可也管得全了?可也能处处去镇压?”秦诏回转身子,含笑看着他:“父王,那燕国……虽然太平富裕,难道没有吃不饱饭的。凡是到您面前请安的,个个肚满肠肥,那些您看不见?的地方……未必富裕。”
“高门大户吃得也太多?了,是时候,该吐出?来了。”
“我?并非好大喜功,父王,我?想给你的天下?……不止兵马富庶,不止华贵宫殿。还有吃得饱、穿得暖的黎民百姓。是那老有所养、暮有所依,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天下?。”
秦诏折膝,跪在他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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