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只见其余人尽皆出了门,唯有两个留在其中,却是裴雍同孙崇。
两人立于天子案前,另又有公主赵明枝坐在帘后,显然还在议事。
随着侍从把殿门关上,里头景象再不复见,张异站在原地,一颗心却是慢慢地沉了下去。
天子年岁太小,尚不能分辨道理好坏,况且早先入为主,性格又执拗,若是拿太上皇远远压着,虽不好回朝,也能作为制衡。
眼下人死在兴庆府,虽说也是绝了后患,但福祸相依,日后想要拿捏这个小的,却是更不容易了。
更麻烦的是,这些日子以来自己跳得太高,声音太大,只怕早为这姐弟二人记恨。
张异心中烦闷,面上却是不露声色,朝着杨廷点了点头,也不说话,只朝前而行。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一段,杨廷忽然道:“前一阵子邓、均二州送了刑狱案上来,听得提刑司私下议论,说是殿下压着一直不放,不仅如此,还下令叫两州府衙把一年以来所有要案宗卷全数封存,等开了春,便要安排人去巡检,你知道其中是什么缘故么?”
张异一下子来了精神,笑了笑,只道:“提刑司的事情怎的跑来问我了?便是不去问邓晟,也当有其余人可问,我一个枢密院的,又如何会知道?”
他心中早转过无数念头,但其余猜测,却是一个都没有说出口,只暗暗思忖:邓、均二州向来与京兆府走得近,莫不是被那赵明枝特地选来立威的?
毕竟太上皇崩了,等开了春,那裴雍也当回京兆府。
她虽是公主,可强龙不压地头蛇,一旦去得西北之地,带多少兵马都不够姓裴的塞牙缝。
杨廷笑了笑,也不再多言,只拱一拱手,告辞而去。
张异一人立在寒风之中,被雪粒打在脸上,又冰又痛,心中却是一下子振奋起来。
他顾不得天黑,漏夜回了衙署,立时着人去提刑司打听,果然无人能说得出什么所以然来,最后只誊抄出几卷宗卷出来,一干门客研究了几日,还是不得要领。
……
不管前朝如何暗流涌动,依旧与公主府并无一点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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