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一声,茶盅落地,四溅的茶水和碎片一道,将斛律太后的右手伤得鲜血淋漓。
忍着剧痛,她也不敢高喊,面前的青年大权在?握,欺到了她的面前,她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陈定霁不仅可以?骑马直入内宫,还能在?宫中行走时?佩剑。
可是?这茶盅打翻的动静却也传到了殿外,町儿不顾一切地冲了进?来,见?到满手鲜血的斛律太后,连忙准备去唤太医。
“不必了,”斛律太后厉声喝止,坚决不示弱半分?,“文光说我云绰昨夜暴病而亡,我今日有这血光之灾,本就是?相冲的。”
町儿听到“云绰”二字,自然知道陈定霁此番前来是?为斛律云绰逃婚一事,当即跪下,随时?准备见?机行事。
“斛律小姐去得很?快,生前应该,并?没?有什么痛苦。”陈定霁冷眼看着这主仆二人?,待到一切沉静下来,适才重新?开口,“为了巩固斛律家与我陈家的联姻,臣的三弟定霖,便重新?找了个适龄女子,对外也称是?斛律小姐,继续做这勇尚伯夫人?。”
地上的町儿却闻言一惊:昨天傍晚,宫中的大婚典仪行礼完毕之后,她最终没?有跟随采兰一并?入了国公府,她以?为陈家会直接追究斛律云绰逃跑的罪责,却没?想到他们将错就错,还不知从哪里迅速找来了顶包之人?。
这样的发展,她属实没?有料到。
“陈定霁!你不要欺人?太甚!”听到此处的斛律太后面上再?也绷不住,抬起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径直拎起将面前矮几上的另一个茶盅,就朝陈定霁的身上扔去。
可陈定霁身经百战,又怎么会被这小小的茶盅所伤?
又是?“哗啦”一声,茶盅在?陈定霁轻轻一躲的身后碎裂,伴随着斛律太后歇斯底里的怒吼:“当初要本宫将云绰下嫁给陈定霖的是?你,如今她突然病故,你们隐瞒不报也就罢了,竟然还打着如意算盘,妄图要用那不知从哪里找来的无名女子,直接代替她活着?!你们究竟有没?有把本宫、把本宫身后的斛律氏一族放在?眼里?”
“太后娘娘莫要动怒,”陈定霁气定神?闲,与斛律太后的几近疯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张整个长安城都找不出?可以?媲美半分?的俊朗面孔,也难得露出?了一丝阴沉的笑容,“细细追来,是?斛律小姐悔婚在?先?,私自伙同?宫人?逃婚在?后。我陈家迎娶新?妇,却遭到这样的羞辱,非但没?有兴师问罪,反而想尽办法替太后娘娘你、替斛律小姐遮掩周全?,太后娘娘不感念臣为此事殚精竭虑也就罢了,怎么反倒恶人?先?告状,论起微臣的不是?来?”
“逃……逃婚?”斛律太后脑中有炸起了惊雷,大骇过后,面色惨白,原本因为在?情在?理的暴怒而高挺的背脊霎那间便颓塌了下去,咄咄逼人?的气势也矮了大半截,“云绰,云绰怎么会逃婚?”
“斛律小姐逃婚也不是?第一次了,”陈定霁面上的微笑愈发阴鸷,语中也轻漫至极,“当初在?延州,她不也这样率性而为吗?”
斛律太后右手上的血,渐渐将她手上的巾帕打湿了,可她却丝毫不敢轻举妄动。
她脑中迟钝,却还是?一点点地回忆了昨日大婚典仪之上的种种。
她昨日只是?以?为,云绰对这繁琐的仪式不满和不适应,因而几乎没?有开口说过话,如今想来,原来是?早就被人?偷龙转凤,那替了云绰行礼之人?,怕露了怯罢了。
“据微臣所知,她也正?是?因为上次逃婚,路上与别的青年男子相识,两人?互生了情愫,这才如此胆大妄为,做出?伤了太后娘娘和斛律氏一族体面之事。”陈定霁眉眼舒张,不疾不徐,“斛律小姐年方二八,又惯是?生活在?草原上、一心向往自由自在?之人?,不愿意受家族掌控而追求情爱,本身也无错。
“微臣此次进?宫,特来向太后娘娘禀报此事,并?不是?要来向太后娘娘兴师问罪的。事已至此,微臣自忖,这样的处置,无论是?对陈家,还是?太后娘娘这边,都是?最好的结局。”
说着,陈定霁又从背后抽出?他那把昨夜用来威胁陈定霖的短刀,只状似无意地一扔,刚好扔在?了斛律太后还滴着血的手边。
“陈定霁,你……”斛律太后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你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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