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寸进尺,圆圆的鹿眼也笑成了两?弯月牙。
“我的傻姑娘,”庄令鸿搂着她,似乎又?叹了一口气,“你的令涵姐姐没有告诉你吗?只有成了亲的男女,才可?以睡在同一张床榻上。”
“那林林,我们什么时候成亲呢?”这才是她真正想问的。
他没有说话,她听见她紧贴的胸膛里,那强有力?的心跳之声?。
刚刚还暧昧不明的气氛,又?莫名凝了下来。
就在她想要?起身,逃离这个令她颇有些失望的对话时,他的声?音从她的上方,沉沉地传来:“再等等,再等等吧。”
后来,庄令鸿寻了一处长久的住所。
那是一户搬了更大宅子的人家留下的一方小?院,见他们二人似是逃难而?来,出于好心,以极为低廉的价格租给?了他们。
小?院不大,有上下两?层的小?楼,但刚好有两?间卧房。她一人居于楼上,他自然是守在下面。
他将马车拉到小?院中间停好,又?专门给?那匹马搭了一处简陋的棚子,小?院里便已经几乎已经摆不下什么旁的物件了。
比起她在草原时居住的帐篷,比起长安的宋国公府、美轮美奂的齐宫,这方小?院逼仄如太仓一粟。
可?她看着他,就并不认为眼下的生活比过去的,要?差到哪里去。
他会?做许多活,而?且还包揽了他们生活所居的全部家务,不让她沾染一分。
他思前想后,也知?晓一直花着他们带出来的盘缠,始终不是长久之计。他精通诗文,又?和他姐姐一样书道极佳,便出去寻了许多代写的临时活计,主?顾们会?看在他那笔好字上,多给?他一些赏银。
没过两?日,他们所居小?院的邻居一家也找到庄令鸿代写。
他们一家是商户,见到他文采斐然,又?生得清朗俊逸,一看便是值得托付之人,便开口说了请他去为他们家中的一儿?一女做西席。他们祖上几辈人都没什么人读过书,现?在终于有了些条件,自然还是希望多读些书,将来无论是做什么,总有些用处。
多读些书,她听着也动了心思,于是便命他每日晚间的闲暇时光,也给?她讲讲他们汉家的经史子集。
那些佶屈聱牙她从前并不屑于花心思去学,但他教授的时候那么认真,她渐渐也学了进去。
反过来,她又?能教他什么呢?
骑马、狩猎,这些在草原上人人都会?的东西,放在汉地江南,似乎暂时失了效用。
不过,她却还是对这样平淡的日子很满意。
今日是二月十五,她不知?他为何特意给?那邻居家的两?个孩童放了假,之后冒着绵绵的春雨独自出门,也没有交代他到底要?去何处。
她听着雨声?在青石的砖瓦中敲打出的细密缠绵,心中生了感慨,不由自主?地在小?院门口张望了一阵,就刚好看见他回?来。
庄令鸿将伞立在门外,拍了拍身上溅起的雨水,才和她一并入了小?院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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