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告诉他小茱的身世的真相,把他赶走,让他彻底死心,对大家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陈定霁,”她放下了汤匙,吸了一口气,“小茱……”
“没关系的,”陈定霁却又一次发挥了他熟练的抢白?之技,微抿着薄唇,每一个字都带了几分克制,平稳而又故作?轻松地说道:
“夏谦死后,夏家绝嗣,你把我们的孩子归到他的名下,我同?意,我完全同?意,我……我没有?问题。”
他的姿态放得极低,似乎刚刚长时间?的一言不发,都是?他在不停地说服自?己,要接受自?己的孩子姓夏这件事情。
但最后的那几个断句,却又暴露了他此刻真实的,心慌意乱。
不能接受,又何必装作?大度。
她何时见过他这样?
庄令涵忍不住冷哼,看着他无比诚恳的双眼?,一字一句,刻意提高了声调:
“陈定霁,他……他不是?我们的孩子,小茱不是?我们的孩子。”
他眸色霎时间?黯淡,有?探究有?疑惑,但最多的是?溢满眼?眶的失望。
他没有?开口,只是?皱着眉头,看着她。
炎炎夏日的上午,已经有?了源源不断的蝉鸣,一嘶一嘶,像是?在催促她此刻慌乱的心境。
她不该慌的,现而今两人的地位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明明她才是?掌握大局的那个人。
“我没有?骗你。”她也收敛了自?己,“小茱甚至,不是?我亲生的孩子。”
他的眸色更加复杂。
蝉鸣突然断绝,她甚至听见了他心跳的声音。
时急时缓,像是?真的生了病。
在小茱这件事上,她没有?任何对不住他的地方。
“他是?我阿爹捡来的,父母双亡,家眷皆丧。我看他实在可?怜又实在乖巧可?爱,便收养了他。他是?我和夏谦的孩子,与你,与陈定霁,没有?任何关系。”
陈定霁垂下了眼?帘。
他脸色有?些?发白?,浓长的睫毛在他的眼?底投下了一道瘦削的阴影,他在等待她话语的同?时,似乎一直在思考。
他的喉结动了动,然后突然站了起?来,单膝跪在了她的脚边,仰脸看她:
“枝枝,你……你腹中?的骨肉,没了?”
阳光渐浓,透过纱窗射入这间?不大的卧房之内,他银白?色的发丝意外?地闪着刺目的光线,她下意识地闭紧了双眼?。
呼吸陡然停了一下。
他到底是?在怜惜她的身子,还是?怜惜她腹中?的“孩子”?
“这重要吗?”她忍不住问出口。
她想知道,这很重要。
他妄图伸手触碰她向来平坦的小腹,被她一把便挥开了。
“枝枝你,你为了逃脱我,不惜跳进了那滚滚的江水中?……所?以,所?以这样才失了孩子?”他想了想,还是?伸手抓住了她的腕子。
他总是?克制不住。
有?点疼,她也开始不耐烦起?来。
“是?又如何?”她不假思索,冲口而出。
“枝枝……”
他将她有?些?僵硬的手拉近,他包着纱布的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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