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冤蒙屈的感觉,最是让人?难以自制。
“我?不会被?你?的花言巧语蒙蔽,”她的眼中满是决绝,是陈定霁当日在?画舫上看到?她的最后一眼、后来无数次在?梦中重演的,她的决绝,
“你?若不把小茱平平安安地交出来,我?就死……”
“女?君!女?君!”两人?的僵持,被?院中磐引由远及近的声音打破了。
磐引狂奔而来,看到?卧房门半掩着,尽管知晓里面?情景可能极为不雅,却也还是毫不犹豫地推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满头白发、有些面?熟的年轻男人?,和他?对面?,手?持银簪正死死抵在?颈处的自家女?君。
“女?君!”事关小茱,她也无从?先去考虑面?前的男人?究竟是谁,直直冲向了庄令涵,将手?中那被?自己攥得有些微湿的信纸,递到?了她的面?前,道:
“女?君,这是一封放在?女?君书案上的信,磐引识字不多,但也认识其中的‘孩儿’‘长安’的字样?,害怕女?君有事,便赶忙过来……女?君快看,这是什么信?”
庄令涵自然想到?了小茱失踪一事,狠狠瞪了一脸关切的陈定霁一眼,仔细读了一遍来信。
果然,小茱是被?人?掳走了,信上只说去长安才能找回小茱,却并未说明是谁下的毒手?。
“陈定霁,你?确定这不是你?的自导自演吗?”她早就收了银簪,将那张薄薄的信纸在?他?面?前展开,抖了抖,像是要彻底与?他?撇清关系。
听到?“陈定霁”三?个字,磐引才恍然大悟,原来面?前这个她看着颇为眼熟的男人?,就是令自家女?君生不如死、每每提及便咬牙切齿的齐国的宋国公陈定霁。
当初跟随男君和女?君去往长安时,她只在?铭柔阁惊变当晚匆匆掠过陈定霁的面?容,后来她独自逃回邺城,也再也没?有机会见到?这个传说中如洪水猛兽一般的男人?。
他?是女?君的噩梦,自然也是她磐引的噩梦。
只是她没?想到?,上次那匆匆一面?他?还是青丝束挽、志得意满的当朝宰辅,大半年后追到?了邺城来找女?君,怎么满头鹤发、还浑身带伤?
女?君之言处处与?小茱有关,难道他?知道女?君收养了一个无辜孩儿,便要恼羞成怒了吗?
一旁的陈定霁当然不知这小小婢女?的心中腹诽,只自然而然地扫过那张信纸,沉声屏息,道:“我?要带走小茱,我?直接走便是,又何必演这样?一出大戏?”
“不是你?,还能是谁?”庄令涵丝毫没?有动摇,她旁边有了磐引,她更不怕他?了。
“我?在?长安之中树敌太多,长安城中也未必没?有觊觎……觊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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