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衍乱滚,就连斛律太后这个亲生母亲,都不能将其安抚下来,乖乖躺着不动,让几位太医诊治。
“太后娘娘,”庄令涵规矩地施礼,绝没有任何出格的表现,“也?许正是?因为关心陛下的人?太多,陛下不忍被众人?见他如?此窘态,才不肯听太后的劝导的。”
“陛下的肩上担着大齐的万里江山,”斛律太后渐渐恢复了端肃,不怒自威,“若是?连这小小的病症都觉难堪,以后又该如?何坦然?面对?天?下万民?”
“娘娘,妾的医术,娘娘在延州也?曾见识过,”庄令涵不紧不慢,“若娘娘……信得过妾,可以将陛下的病,全权交给妾。”
斛律太后眸色微凛,眼角的泪痣,也?陡然?多了几分凌厉之?气:“你是?文?光的宠姬,我又怎么敢放心,把陛下的命都交给你。”
“想必妾的表哥刚刚已经向娘娘禀明了,妾与宋国公决裂,妾受表哥庇佑才顺利产子,这次回?来,想起了娘娘在延州曾招揽过妾。只怪妾当初被宋国公蒙蔽,以为他权势熏天?,可以许妾正妻之?位,谁曾想……”
她故意欲言又止,低头看着斛律太后蜀锦的绣鞋上绝美无双的绣纹,斛律太后依旧那么钟爱这些精绣之?物,并没有什么变化:
“情爱不过是?镜花水月,妾独自一人?带着孩子,纵使满身医术,若无用武之?地,也?难为自己挣得一瓦遮头。”
“所以你即使身怀绝世?医术,也?断不肯为文?光医治?”斛律太后笑了笑,“庄氏,男人?是?最?不可靠的,对?不对??”
“靠人?,从来都不如?靠己。”这话也?算发自她肺腑,“若娘娘不放心,赵太医可与妾一并。”
就在她们二人?你来我往之?时,其他在场的几位太医依旧没能商议出破解之?法。
斛律太后暗忖片刻,最?终还是?同意了庄令涵的请求,只留了町儿和赵太医在寝宫之?内,其余众人?皆退下。
听到耳边的杂音消失了大半,独孤衍似乎也?冷了不少?,终于停下了翻滚,侧躺在龙榻上,幽幽地看着半跪在自己身边的这个绝色的女子。
母后不允许他过早地接触美色,这又是?何意?
只有他深重的呼吸,还在昭示着他此刻身体无尽的痛苦。
“痛就叫出来,痛痛快快地叫出来,”町儿早已将银针在庄令涵手?边放好,庄令涵不动声色地捏起一根,慢慢向独孤衍凌乱的头发靠近,“妾向陛下保证,不会?告诉太后娘娘哪怕多一个字。”
“啊——”
那痛意似乎一瞬间便又窜上了独孤衍的头顶,目眦尽裂的少?年,此时没有半点帝王的龙霸之?气,正当他要?再次翻身,以反复的翻滚来缓解周身袭来的剧痛之?时,庄令涵已经眼疾手?快,用银针封住了他头顶的几个穴位。
一旁沉默不语的赵太医,见状吃了一惊。
先前,在看到庄令涵出现的一刹那,赵太医以多年在齐宫的摸爬滚打积累的、不动如?山的经验,才勉强克制了自己惊讶的表情。
他先前听宋国公府的人?提起过庄氏蹊跷之?死,心中虽有疑惑但毕竟事不干己。
今日,庄氏骤然?又以崔孝冲表妹的身份出现,并很快便伶牙俐齿地说服了斛律太后,将小皇帝的病全权交托于她
——他不得不再次感慨,这个诱得宋国公在延州当众破了自己之?戒的貌美女子,到底藏了多少?深不见底的本事?
佩服两个字,对?于赵太医这种年过半百也?算阅人?无数的人?来说,其实是?极为奢侈的。
赵太医上一次由衷地佩服,还是?对?宋国公陈定霁。
战场上的所向披靡攻城略地,回?朝后的雷厉风行一手?遮天?,赵太医身为太医,距离一国的权力?中心极近又只需要?呈冷眼旁观之?态,若是?陈定霁哪一天?学了前朝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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