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先别哭了。”
应忻抬手,赌气一般,从茶几上的纸抽里狠狠抽了几张纸,擦干了脸上的眼泪。
“现在可以说了吗?”
叶焕摇摇头,他对上应忻的眼睛,缓缓道,“你先冷静冷静。你现在这个状态很危险,知道吗?”
“不知道。”应忻把擦眼泪的纸扔出去,目光转向叶焕,“你就说,闻确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
叶焕低着头,似乎做了半天思想斗争,最后还是开了口,“你只需要知道,他不是因为不信任你,或者不想再跟你在一起,他有他自己的理由。”
应忻冷笑一声,“难道他有自己的理由,我就应该被他甩了,然后眼睁睁地看着他,回到以前那种半死不活的样子?”
“也不见得……”
应忻打断叶焕的话,“不见得什么?你是觉得他自己一个生活,是会按时吃药,按时复查,还是拿钱去治疗?不可能的,他走出我这个屋,就证明了,他压根没想好好活着,也没想治病。他顶多拿钱给自己买个墓地,然后等死。因为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一个活得像奴隶一样的人。”
应忻太知道闻确是什么样的人,所以当初才会把他带回家里,
奴隶在家打了两个喷嚏。
就在刚刚,他已经把从应忻那里带回来的所有东西都安置好。
和他俩有关的东西,他本来打算一个不拿,全都留给应忻的。
但刚刚收拾这些东西的时候,他才发现,左手腕上的檀木手串忘记摘了。
这手串从被应忻系上的那天,他就再也没有摘过,时间久了,都快忘了自己手上还有这么个东西。
如今又重新被想起来,只觉得它在手腕处的存在感,越来越强烈。
黑色的檀木珠子一百零八颗,是应忻说随手买来遮他手腕的疤的。
一直到某天,他遇到个懂文玩手串的学生,那人一看见他的手串,就爱不释手地摸了半天。
闻确看他那么喜欢,就问他这是什么串。
那学生一脸震惊地问,“你竟然不知道你这是什么?”
闻确摸摸这平平无奇的黑色珠子,淡淡说道,“不知道,别人送的,说是在路边随手买的。”
“路边、随手、买的、沉香啊?!”学生的眉毛飞成一高一低,看上去,简直要被他这个不识货的东西气死了。
“沉香。”闻确念叨着,“很贵吧。”
“何止……”那学生心疼地碰了碰那串珠子,“我家那破车,都不一定有你这手串值钱。”
至此,闻确已经明白了。
全是骗他的,骗他沉香是随手买的檀木珠子,骗他治疗费很便宜,骗他没花多少钱。
那些割伤,被应忻高价买来的祛疤贴,都敷到只剩下浅浅一道。
那里很久没有再添过新伤。
是因为有人把这些伤疤接过去了,于是新的伤口不再找上他。
门口突然响起敲门的声音。
闻确大惊,没想到来得如此快。
他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用猫眼朝外看出去。
他怕外面是应忻。
又怕外面不是应忻。
他觉得自己太可笑了。
明明深思熟虑,做好了分手的准备,如今却还是慌张得像是一幅欲擒故纵的模样。
“小闻儿?”门外传来一个还算年轻的女声。
不是应忻?!
闻确这才从怅然中回过神,恍恍惚惚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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