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椅子上等了一会儿,看着嵇临奚去外面端了一盆水来,顶着寒冷刺骨的冰水,嵇临奚洗了头和脸,冷得龇牙咧嘴,这样的待遇,还不如在王家。
师爷望着他用冷水,迟疑片刻,到底还是没有喊人送热水过来。
洗完头脸的嵇临奚,已经露出了原本的真容。
那是一张十分英俊的脸,看起来很是年轻,丹凤眼、高鼻梁,嘴唇略薄,瞳孔黝黑深邃,如渊泽一般。
嵇临奚披散着被帕子擦得半干的黑发,狠狠打了一个喷嚏,眼下有一层淡淡的青色。
扭头过来时俊美有余,却气质不足。
师爷为他的样貌所震惊:“奚……公子?”
嵇临奚道:“是我。”
他又打了一个喷嚏,“抱歉,师爷,之前因为一些原因,特意做了些伪装,见谅见谅。”
师爷花了片刻时间接受了这件事,看他黑眼圈又问:“奚公子这几日没睡好?”
闻言,嵇临奚视线飘了飘。
这人吃饱了躺在床上,忍不住就会思yin欲,他这两日躺在床上,一会儿摸摸美人公子留下的棋子,一会儿嗅嗅美人公子给他的玉痕膏,睁开眼睛醒的时候忍不住放肆,睡的时候梦里也放肆,醒也没节制,睡也没节制,可以说是堕落万分。
“确实有些没睡好。”
嵇临奚深深自省。
以后可不能再这样了。
他是要准备考科举的人,若是日日如此,想着美人公子一日来个□□次,先不说有没有心思读书,以后能不能给美人公子□□都是一件说不准的事。
岂止要收敛一点,他还得好好锻炼身体,练出一身好体力,日后才能好好伺候好美人公子。
想到这里,嵇临奚点点头,暗自下定了清心寡欲读书锻炼两手抓的决心。
他将还没干透的头发用束带捆起来,跟着师爷去了府衙管理户籍的地方,做了简单的登记,盖上公家的章,从今以后,他就不算一个流民,而是一个大大的纯正良民了。
户籍文书一份留在官家,一份留在嵇临奚的身上,揣着这份崭新的户籍文书,嵇临奚与府衙师爷一起去了县学。
到了县学,师爷让嵇临奚在外面先等等,自己先行进去。
灰白色的天光下,嵇临奚顶着寒风站在外面,他十二三岁的时候,在其它地方的书院做过打杂的,那时他只能站在课室外干粗活累活,偷听被发现了还会被里面的学子嘲笑。
“你是什么身份?竟也妄想像我们一样听课,听得懂嘛你?”
“你这辈子都是当奴才过活的命。”
谁能想到,因为美人公子的垂青,他今日之后,也会成为其中一员呢?
站在这广广县学匾额前,嵇临奚忍不住挺起胸膛,想象上了自己科举高中后的生活了。
但他很快被打回原形。
和他想象的讲学不同,他被师爷带进县学,才知此处只考课不讲学,想要看书学习,还得自己去找私塾去找老师,县学只每月来这里进行两三次考试,冷籍的学生只有通过这些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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