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说出来,只话才到喉咙,他就忽然明白了一切。
嵇临奚画手,画肩,画腰,画面容,却未曾画过眉眼,就算他通过记忆复刻出来,加上太子眉眼确定是太子,但那并非证据确凿,更别说,那些画都被嵇临奚带了回去,一切只是他的记忆猜想,仅此而已。
他很快意识过来今天找嵇临奚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嵇临奚看他沉下来的脸色,勾了勾唇瓣,笑了,身体闲适往后抵靠着椅背,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沈兄怎么不继续往下说了?”
尝了一口,不如自己府里的,亦是嫌弃放在一旁。
沈闻致轻吐了一口气。
没有确凿证据也没关系,他此行也不是为拉嵇临奚下马而来。
“太子殿中的鹦鹉,是你送的吧?”
他想不到除了嵇临奚,还有谁能养出那种鹦鹉。
提起鹦鹉一事,嵇临奚已是妒火中烧,只他忍得极好,“是又如何?我讨殿下欢心,送殿下一只鹦鹉,有什么不对吗?”
“不会吧,沈兄,难道我送一只鹦鹉,你也还要警告我吗?”他捂嘴大惊小怪地看向沈闻致,“那以后是叫我不能送殿下礼了?否则就是对殿下不利?”
沈闻致拍着桌子起身,怒道:“你胡搅蛮缠!”
第166章 (一更)
他从未这么说过,嵇临奚却能曲解他每一句话的意思。
嵇临奚作出吓了一跳的模样,“沈兄这么激动干什么?”他也知道点到为止,不能彻底把沈闻致惹毛,便无辜说了句,“难道是我误会沈兄了?”
沈闻致缓慢吐出一口气,他并没有坐下,而是弯下腰逼近嵇临奚,一字一句说:“嵇大人,以下犯上、不臣之心,乃是死罪——”这是警告,也是威胁。
嵇临奚却是不怕的,他怕死,却不怕死罪,否则他也不会明知美人公子是太子,却还不畏惧,反倒更加神魂颠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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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爱太子呀,他从邕州一路走到现在,除了贪图权力想要荣华富贵以外,另外一个支撑,不就是夜夜梦里与他相会的太子吗?
会在梦里对他说我等你,等你快点到京城来的太子。
会在梦里为他勾画未来人生蓝图,让他继续前行努力的太子。
纵然那只是他小人色胚不入流的臆想,但若没有太子,他嵇临奚便永远也走不到现在这个地步,是太子将沉于泥沼污浊不堪的“楚奚”拉了出来,给了“楚奚”一条通往名利与富贵的路,才成就了现在的嵇临奚。
他日日夜夜的想,日日夜夜的念,好不容易来到京城,终于在下元节那日得见太子,才失了心智一般不顾一切去追逐,哪怕当时太子或许已经把“楚奚”这个人忘得干干净净。
这样与欲望融为一体的爱,沈闻致怎么能懂?
“什么以下犯上、不臣之心,我听不懂沈兄在说什么,我只知道,天下间没有人比我对太子更忠心。”已经知道沈闻致手里只有那幅复盘的画,没有旁的东西,嵇临奚也不再担心,捂住胸膛受伤地说,“沈兄如此揣测我,真叫我寒心,我可是把沈兄当成我的至交好友啊。”
“也罢。”他像是想到什么,忽地笑了一声,“或许沈兄真正要的不是我嵇临奚的把柄,而是想找一个打破誓言的借口,我对太子不臣,沈兄你就能理所当然说服自己接受殿下的示好与扶持。”
“誓言乃你情我愿之事,若是沈兄要毁誓,我嵇临奚也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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