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副做错事不敢上床的姿态,明白了,也正因为明白,他才木着一张脸,觉得额头隐隐作痛。
最开始是因为嵇临奚总偷窥凝视他躲之不及痛,后来是因为嵇临奚屡屡献媚难以拒绝痛,而后是难以回应对方的付出痛,到了现在,嵇临奚这样的姿态,就叫他足够头痛了。
他实在不想去提那个地洞下的事,一提就会想起嵇临奚那意识不清时颇具侵略性的一系列行为动作,在那样的情境下,在他人家中,都并非他能坦然接受的事。
楚郁沉默片刻,说:“上来。”
嵇临奚还不确定他是不是消气了,干巴巴说:“我在草席上睡就好。”
楚郁看他不说话。
嵇临奚唰唰脱了衣服脱了鞋子,上来了。
两人面对面跪着的姿势实在是古怪怪异,楚郁深呼吸一口气,不解对方为什么最一开始想尽办法占自己的便宜,像游蛇潮湿阴暗的缠着不放,现在却这么拘谨小心翼翼,不,想到地洞事件的他眼前黑了黑,也不是那么拘谨。
他跪在床上,撑着被子,爬到两步到嵇临奚面前。
嵇临奚视线一下就变了。
楚郁:“?”
这你也能?
他立刻坐直起来,长长吐出一口气,手掌抬到嵇临奚面前,嵇临奚以为太子是终于忍不住地洞里自己的轻薄之举,要扇自己教训一番,便把脸凑过去,甚至还习惯性地提前嗅了嗅,确实有一股香气。
原来那句话是真的。
楚郁:“……”
他眉头疯狂跳动,五指并拢,捏着拳头,皮笑肉不笑地锤了一下嵇临奚的脑门。
锤完之后,他躺了下去,双手交叠着放在腹部,闭上眼睛,平静说:“睡吧。”
嵇临奚:“……”
就这样?没别的?
躺在床上的楚郁想了想,翻了个身,背对过去,防止半夜有人偷食。
过了一会儿,身旁的人也睡了下来,掖了掖中间的被洞,堵住外面吹进来的风。
“殿下……”
“闭嘴,不想听。”
外面风声呼啸,细雨连绵,在这交织的风雨声里,楚郁很快闭上眼睛,睡了过去,嵇临奚看着头顶发呆,不知道在思考什么,忽然,身旁有热源靠近。
心乱如麻的嵇临奚低头看去,心心念念的人已经翻了过来,依靠着他的胸膛,很安静的睡容,一手抵着脸颊,一手自然而然搭在手腕上。
微微张开的嘴唇,热气正从里面钻出来,穿过衣料,这热气仿佛化为一双柔荑,抚上他的胸膛,上下拨弄。
靠在他怀里的太子,脱掉外衣以后,里面就是白衣,暗色中的白衣黑发,更显人美花娇,嵇临奚唇瓣颤了又颤,俯下身去,又忍住,闭上嘴唇,喉结鼓动,扭过头去。
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忍耐力,他这才伸出双手,将人抱在怀中,闭上双眼,什么也没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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