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言,哪里有几个真正能忠心人,忠心的不过都是金银。
世人奔波劳碌,为的也不过是几两碎银。
谁给他们的钱多,他们就忠于谁。
嵇临奚一一低首看了过去。
“这个,火再放小一点,炖汤要慢慢炖,滋味才佳。”
“这个,待会儿炒的时候记得火大点,火大点才有锅气。”
“鱼要把鱼骨与鱼刺全部挑出,不锁鱼身,明白吗?”
“明白了明白了,大人,请大人放心。”
嵇临奚扫视完,嗯地一声傲然点头,背着手又离开了。
“大人他看起来竟然比从前高兴了许多?”待他离开后,厨房里的下人窃窃私语地讨论起来。
从前大人喜怒无常,心情好的时候,便是下人不小心犯了错,也能挥手放人,心情不好的时候,一杯茶水也能挑三拣四大做文章。
“这么冷你是拿昨夜的剩茶打发本官吗?”
“这么烫你是想把本官烫死吗?!”
“滚下去,废物东西!”
也能时常听见大人骂这骂那。
骂燕世子,骂沈家,骂所有与他为敌的人,神色阴鸷,恨不得把人弄死,府里上下战战兢兢。
但从奉城回来以后,大人就变了许多,不再如以前那么阴晴不定,分明大人现在的境遇远不如之前作为吏部侍郎百官笼络时的风光,嵇府现在少有人上门拜访,大人却未曾暴怒郁郁,反而状态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候都好,常常如沐春风的模样,
“大抵……是因为京中流传的酒楼那件事?”有人声音放得很轻。
“酒楼?不就是当时与沈大人互殴吗?难不成还有什么事?”有人疑惑问了句。
“嘿嘿,这个你要问府里的丫鬟了,她们知道的比我们多多了,她们手里这两天一本书这个看完那个拿去看,轮流着看,我去借过,她们不给我看。”
“什么书?我们还不能看了?”
“好了,都住口。”掌厨瞥了他们一眼,“背后乱论大人,我看你们是这段时间日子过得太好忘记自己身份了。”
……
嵇临奚不知下人们的讨论,随从下属们汇报,也会有意避开此事不提,他叫了一个丫鬟端水来,丫鬟似乎哭过,双眼红肿。
“大人,水来了。”
将水送到,丫鬟就低头离开了,出门时,还回头看了嵇临奚一眼,看着自家大人为陛下殷勤忙碌的样子,想着刚才看过书里的虐恋情深,眼泪一下止不住,跑出院里找自己的好姐妹去了。
“怎么了?”一群丫鬟凑了上来,“可是发生了什么?”
“我刚才去给大人送水,大人还在为陛下的到来殷勤准备,陛下待大人如此,大人却还能满腹真心。”丫鬟擦擦眼泪。
“大人他真傻,那可是天子,爱上天子,能有什么好结果呢?陛下对大人的情意,若有大人之一二,那大人也算苦尽甘来了。”
……
嵇临奚自然是看到送水的丫鬟哭了的,但他可不是那种怜香惜玉的主子,钱都给够了,还要关心一个丫鬟为什么而哭,那他不就成了大善人了?只要对方做事不出错,下人笑和哭在他这里都没什么差别。
他撩起衣摆,拿着剃刀,开始给自己剃腿毛,那夜来得实在措手不及,他都还来不及好好打理自身,好在殿下没来得及注意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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