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元连连点头:“对啊,没错,我就是这么想的。”
她很想提醒大表姐有关大舅妈想让她留在国外的想法,但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跟踪大舅妈的事可以跟大舅汇报,是因为大舅更理性,最明白轻重,他很清楚一旦大舅妈有这个念头,他们就走不下去了。
但大表姐性格纯粹。
如果说大舅一心混体制,就想以后上个县志什么的,那她就是一心扎在实验室里,很少把心力放在外界琐事上。
对待父母离婚,钟元从来都优先考虑的是自己的心情。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的字典里没有无缘无故的“宽容”。
她不爽她愤怒她就要宣泄。
像困兽一样横冲直撞,把所有人都撞伤她才会觉得“公平”。
这辈子看似豁达,其实心里依然计较,只是两次计较的东西不一样,第一次她计较感情;第二次她计较钱。
大表姐则跟她完全不同。
因为性格纯粹,她对外界的信息便不够敏感。
而安稳和谐的家庭环境塑造了她对学术的热爱,又很好的保住了她骨子里的天真、轻信。
她没吃过苦受过罪,所以对身边人始终抱着友善的目光看待,对外人尚且宽和善良,何况是对从小照顾自己生活起居的大舅妈呢?
她只会更共情她。
所以要让她提防大舅妈,要用没证据的话去说服她,难于登天,钟元当真不知道怎么开口。
就算大表姐知道大舅妈说漏她的研究项目,大概率只会以为她无心的。恰好,她也证明不了她的“有心”。
思来想去,钟元觉得这事得让大舅跟她聊。
反正离大表姐返回美国还有一阵子,倒也没那么着急。
她之前着急是忽然想到国内某些领域的专家教授们断断续续发生意外。
各个领域的。
而且都是在即将突破新技术、新发明之前倒下了。这种“意外”在她这个很容易阴谋论的人看来就不是意外,而是蓄谋。
回想起这个事的一瞬间她非常恐慌,害怕大舅妈泄露项目后大表姐也遭遇意外。
当然,她相信大舅妈不是存心害亲女儿,但很可能她以为自己的那些做法是对大表姐好。
以爱之名,以为你好的名义,最终酿成悲剧。
哎。
“什么先做自己,你俩说得太高深莫测了。”詹安平打断钟元和詹博敏的沉思,他喊钟元:“放首歌呗,提提神。”
“不要。”
钟元果断拒绝,“提什么神,困就睡,还要一个小时才下高速,放歌太吵了。”
“我怕你走神,放个歌提醒提醒。”
钟元:“睡你的吧。”
“不识好人心了,下高速进县里后咱们是不是先找个地儿吃早饭?”
“嗯。”
“我妈说老家县城里有一家豆花饭很好吃。”
“看外公外婆吃什么。”
老年人胃口差,吃饭得先顾着他俩,至于其他人呢就凑合凑合得了。
“行吧,那我睡一会儿。”
詹安平一贯没什么烦恼,说睡就睡跟猪一样,詹博敏没睡,只是双眼无神的望着车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思考。
钟元没打扰她,一直到下高速詹安平醒来,车里都特别安静。到了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