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争听出应无双话里的抱怨,她无言以对。那晚的她确实有些着急,没有留给应无双收拾行李的时间。
“如今江湖上都有哪些出名的门派?”冯争生硬地转移话题。
应无双答道:“北武林以齐山剑派、秘罗古寨、神拳派、峨眉派、临清派、五螙门六大门派为首……”
手中的书册在阳光下白得晃眼睛,应无双将书册摆在腿上,微微仰起头眯着眼睛,任由骄阳炙烤她的身躯和脸庞。
她那颗埋在深宅大院里十六年,已经变得阴冷潮湿的心脏也被阳光烘干,暖洋洋地在胸腔里跳动。
四山矗矗野田田,近是人烟远是邨。鸟外疏钟灵隐寺,花边流水武陵源。
京城外的风景真如她读过的诗词一般,美得宛如一幅画卷,一路所闻所见绝非笔墨能描摹。
行走在山水间,见风吹草动,听虫鸟鸣唱,闻山花飘香。应无双这才明白她生出眼、鼻、耳的意义,这些生在她身上的东西是为她所用的,不是为了同人攀比,去争所谓的第一美人的头衔。
想到这里,应无双半倚在车厢上,一直紧绷着的五官终于得以放松,什麽妇德谓贞顺,妇言谓辞令,妇容谓婉娩,妇功谓丝橐,都见鬼去吧!
“原来你一直过得这麽舒服。”应无双学着冯争的姿势不拘形迹的坐在车前,用力晃荡着悬在空中的双腿。
冯争看了眼她的动作,提醒她:“你小心点,别把自己晃下去,摔着了我可不扶你。”
“我摔倒之前会拉上你的。”
“应无双,你有良心吗?一路上我又是驾马车,又是安排客栈的,你跟个小神仙似的躺了一路。至今为止没说过一句感谢的话,摔跟头这种倒楣事倒想起我来了。”
“先别问我的良心,问问你自己有良心吗?”应无双道。
冯争认真想了想,她大概是有的。只是良心才刚长出来不久,暂时还不太会用。
谈及良心,两个叛国贼四目相对,然后同时别开眼大笑起来。
冒着炊烟的村庄越来越近,穿过这个村庄再走十几里路就能到桐昌坨了。
雷驹灵心彗性,无需缰绳牵引,也会拉着马车平稳地在路上直行向前。
冯争松开缰绳,将双手搭在脑后懒洋洋地倚在车厢上,哼唱着平沙落雁的曲调。
平沙落雁是被誉为“半部平沙走天下”的古琴曲,应无双略通琴艺,辨认出这首曲子后也跟着冯争低声哼唱起来。
前方忽然传来悠扬的箫声,箫声并未打断两人的哼唱,而是在三四个曲调后与她们的歌声合奏,两人一萧共奏一曲平沙落雁。
马车在曲声中缓缓靠近村庄,冯争和应无双终于看清与她们合奏的人。
那是位身着藏青色衣衫、腰佩银饰,年约十四岁的蛮族少年,她手执长箫吹奏着平沙落雁。
此时哼唱声停止,冯争拽了下缰绳,马车停在蛮族少年面前。蛮族少年扫了眼两人,吹箫的动作一顿,乐曲转而变得欢快起来。
这是一首两人从未听过的曲子,语调轻快灵动,带着一丝异域的神秘韵味。
应无双好奇地望着蛮族少年手里的长萧,这支萧的形制与市面上常见的萧不同,它是双管萧,管身水竹制,全长两尺左右,双管皆开七孔。
一曲终了,蛮族少年放下手中萧,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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