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进表现得若无其事,脸上的伤口也已经结痂,不再流血,大家便以为她只受了脸上那点无关紧要的小伤。
知道桑进肩膀上还负了伤的温执悄悄抬眼,视线从桑进肩膀上乱包一通的伤口上扫过。
她皱起眉头,亏桑进还是个身经百战的老兵,连最简单的包扎伤口都不会,那样胡乱缠起来的破布对伤口毫无益处。
桑进全然没注意到温执如火般炽热的视线,兴高采烈地在五个火堆里来回穿梭,挨个和每一个士兵说笑。
好不容易等到桑进回到自己的位置,温执刚走过去,徐恒馥也凑了过来。
三个带队的火长聚在一起,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要商议重要事务。坐在桑进身边的几名士兵见状,十分识趣地起身离开。
“来,咱仨也喝一个,庆祝我们的胜利。”桑进满脸通红,笑嘻嘻地朝两人举起水囊。
这堆火周围只有她们三个,徐恒馥这才露出一抹忧色:“应将军当时在营帐里说了,她要见到三十二个活口。咱们只救下六个人,连将军要求的一半都没达到。”
“将军说的是最理想的情况,但她给我们的人手却不是最理想的。我觉得吧,应无双是坐在营帐里下令的主帅,她的话不能全听,我们要根据自己遇见的实际情况随机应变,一定要学会取舍。”
“此次剿匪,最重要的是我们三十三人平平安安、毫发无损地回去,其次是剿匪,最后才是尽可能救人。”
桑进说着说着顿了一下,心想应无双竟然占她便宜! 网?阯?F?a?b?u?y?e?ǐ????ū???ě?n?2??????⑤????????
让她带那麽点人打以少胜多的仗就算了,竟然还想空手套取她的智慧。她不过就拿着普通士兵该得的那点军饷,又没收到应无双额外发的俸禄,教神武军将领该怎麽打仗这种事儿,可轮不到她来干。
“所以,将军不会为此责怪我们。”徐恒馥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桑进的脸越来越红,说话声也逐渐减弱:“你放一百个心,我方以最小的损失攻下匪寨,缴获大量战利品,还成功救下了六名无辜百姓。这可是极大的功绩,两个将军只要不是糊涂蛋,咱们三十三人都能升官加薪。”
温执发觉桑进的脸色不对,一把抢过桑进的水囊放在鼻前闻了闻:“还以为你偷偷带酒了,怎麽喝水也能上脸?”
“这水喝起来和酒一样,喝完脑子晕晕的。”桑进道。
这话说完,徐恒馥也意识到不对。她和温执对视一眼,两人同时伸手探向桑进的额头。
好烫。
温执收回手:“应该是伤口感染导致的发热。恒馥,我的包袱里有药,你去把药找来,我给她重新处理下伤口。”
“我这就去。”徐恒馥起身离开。
温执取出靴子里藏着的匕首,在桑进的肩膀上轻轻一划,那堆缠得乱七八糟的破布断开。她动作娴熟麻利,取下破布,又倒了些水,仔细清洗桑进的伤口。
桑进烧得脑子混沌,可还能看清眼前为她包扎伤口的人是温执。
“当时,我扭头看见你对准我搭弓射箭,还以为你要借此机会报私仇……你为什麽救我,你不是一直想杀我报仇吗?”
温执不说话,专心致志地处理桑进肩膀上已经和衣服黏在一起的血肉。
桑进自顾自地说:“你那一箭有点歪,我有把握躲开的。还想着等我躲过这一箭,就冲上去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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