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巷的尽头是山阴县县衙,她向县衙门口的衙役表明身份,随即带着五人进入县衙。安静的书房是议事的好地方,也更适合算旧账。
“诸位请坐,无双有些事情还需要各位姐姐为我解惑。”应无双挥手示意众人落座,目光幽幽。
书房里烧着炭火,温暖如春,完颜习脱下大氅率先落座。大山、大海依次在完颜习身侧坐下,两人的动作略显僵硬。
她们扪心自问,除了当初那封飞镖传书,实在想不出应无双能有何事需要她们解惑。
怕什麽来什麽。应无双从袖里取出一封信放在桌面上,书信的左上角还有飞镖戳过的窟窿。
“元兴七年三月初三,有人闯入将军府给我送来了这封信。”应无双的声音带着寒意,若无其事地扫了大海一眼,“那支飞镖擦过我的头顶,将这封信牢牢地钉在柱子上,当时可把我吓得不轻,还以为射出飞镖的刺客是来取我性命的。”
应无双拆开信件,将写满字迹的信纸准确地推到大山面前。
“我曾以为母亲在我出生后便病逝了,直到这封飞镖传书出现,我才知道自己有多麽愚昧、无知、竟然认贼作父!”
大山看着信纸上熟悉的字迹,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应无双一定知道这是她写的信了。桌上四人,偏偏将信准确无误地放在了她面前。
“信中内容字字诛心,也多亏了这封信,我才知道母亲所受的冤屈,知道自己原来生活在父亲编造的谎言之中。起初,我对这封信的出现心怀感激,心想不管是谁把这封信送到我手上,都是告知我事情真相的恩人。”
恩人!
大山和大海对视一眼,皆面露喜色。坐在旁边的萨仁轻轻咳嗽一声,示意两人好歹抬头看一眼应无双的表情。
心虚得只敢低头看桌子的两人这才悄悄抬眼,不动声色地打量应无双。温柔地说出感谢二字的应无双,脸上的笑容逐渐转变成愤怒。
“啪!”
应无双猛地拍案,震得信纸翻飞。掌风呼啸而过,带起众人额前碎发。
“汝,愚者也!这天底下谁都可以这麽说我应无双,唯独出身北延的你们不可以。哪怕我还是那个认贼作父的慕容无双,你们也是最没有资格指责我的人。是你们带走了我的母亲,将无辜的我留在杀母仇人身边。十六年前你们就知道真相,整整十六年,你们都没在意过我的死活。”
“不过是今年三月恰好路过京城,才想起了将军府有个愚昧无知的慕容无双。你们送来这封信只是为了指责我是吗?”
山川湖海送信的本意是为应师傅鸣不平,想让身为女儿的应无双知道事情真相。但她们也无法否认自己送信时带有恶意,她们的确瞧不起遵守规矩礼法的慕容无双,看不上唯父命是从的慕容无双。
她们无视慕容无双这麽多年所处的困境,理所当然地认为慕容无双就该是个有血性的勇武之人。可对当时的慕容无双而言,成为京城人人称赞的名门贵女便是她认知里的生存智慧。
送信的三人自知理亏,无话可说。
“太子殿下,此事你知情吗?”应无双问完颜习。
“知情。”完颜习坦然点头。她知道山川湖海给慕容无双送了信。四人宁愿违背她的命令,也要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慕容无双。
让慕容无双知道真相这一举动其实并无不妥,只是无双说得对,北延确实是最没有资格指责她的人,山川湖海也不能站在义母的角度斥责慕容无双认贼作父。
当年肖守谦将军救走义母时,情况危急,无暇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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