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甚至还要到更远的?漠北去。”
这跟流放有什么区别?纵使?是?领了一个四品顶翎,又有何用。
他苦笑着饮下一口酒,又叹了口气:“唉,想当年,我是?考进去最年轻的?笔贴式,前途无量啊……”
对首的?侍卫佟守禄对着灯盏,细心擦拭着他的?剑,偶尔“嗯”一声,表示他在听。
这已经是?长史第?三次对佟守禄哀叹不幸的?命运。临出?京城时他嚎过一回,临出?杀虎口那?天他哭了一场,今夜眼见着要离开归化城,横穿沙漠戈壁往漠北去,长史又开始哀愁上了。
佟守禄的?态度也从最开始的?笨拙安慰,到如今的?充耳不闻。
说这些,有什么用?
他把剑身?擦得干干净净,正欲擦拭剑鞘时,忽然听闻外头有人?叩门。
“长史大人?可歇息了?”
总管太监延喜在外头喊。
门一开,他被剑光闪了一下眼,吓了一跳:“这是?做什么?”
“擦剑,有灰。”佟守禄道。
延喜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了一声,府里两个御赐侍卫,黄忠为?人?豪爽,常常与他们太监往来,这个佟守禄倒是?一天到晚呆着一张脸,话也不说两句,活该到现在都没出?头!
进了屋,他同长史穆森说了公主的?吩咐。
“……路上可好好想想,等到了土谢图汗部,再与公主细细禀报。”
办事章程以?及文书?规制?一个公主吃饱了撑着搞这个。穆森腹诽道。能有什么兴师动众的?事,难道写跟哪个福晋拜年、跟哪个格格聊天?真是?没事找事。
但他到底是?曾在官场上历练过的?人?,面上丝毫不显,很客气:“知?道了。”
然后?门一关,接着喝酒感怀岁月。哎,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佟守禄不解:“大人?不欲此刻动笔?”
“急什么,时间长着呢,我真要做,分分钟的?事,”穆森给自己满上一杯酒,问,“你也喝点?”
佟守禄摇头,刷的?一声,将剑入鞘。“明日我当值,该巡查一番。”
月落日升。
天方?蒙蒙亮时,公主陪嫁人?口的?驻地,热闹非凡。大大小小的?帐篷皆已收拾打包好,有人?赶着吃口热乎的?面条,有人?井边排队往水囊里灌水,也有爹妈怒吼着让小孩别玩了。
蒋庄头把手揣在袖兜里,哈欠连天。跟着出?去勘察田地累着呢,没睡多久,又要起身?走路。
哈欠打了一半,忽然瞧见赵
妈妈身?影。蒋庄头赶忙起来招呼:“一大清早,您如何过来了。”
其余人?也向赵妈妈问安。
“没什么事,你们都忙去吧,抓紧些,等会要出?发。”赵妈妈说了两句,看向蒋庄头,“你跟我过来。”
这一过来,就是?过到府邸前。蒋庄头心里不解,问:“赵妈妈,可是?有什么事?”
赵妈妈淡淡道:“也许是?好事呢。”
这边院里头显然更有序些,几个兵卒正拿独轮车推着两车东西出?去,说话声音都很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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