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带了肉!”
……
暮雪使人抬了一大筐牛肉干来。
因听?说前路没什?么驿站,也没什?么像样的城镇,暮雪特意使人在归化城时紧急做了好些。
这年头?的牛肉干还比较原始,顶多加把盐作?为调味。暮雪使人做的这些,在口味上更?多独特些。五香的牛肉干棕红透亮,用辣子腌的透着一股香气,牛肉边角料也没浪费,叫油炸了酥酥的,又脆又好吃。
“想吃什?么味道的,你自己挑。”暮雪瞧见妞妞,揉了一把她的头?发,爱怜道,“吓坏了吧。”
“有点,”妞妞笑着,挑了一块五香的,咀嚼起来满口香气。
旁的人瞧了,也咽下吐沫。
经过?一场惊吓,一餐好吃的,总能让人稍稍得?些安慰。
这样香的牛肉干,让原本?已经吃了饭的人不禁也多吃了些。
“咱们分得?这么一位主子,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捧着饭碗,一个人感叹了一句,声音虽轻,却引得?周围人纷纷认同。
但愿这位公主能长命百岁,他们这些人真的再不愿经受波折了。
暮雪一路缓缓行来,或聊几句家常,或问问手艺,清清楚楚感觉到,这些陪嫁户待她的态度愈发尊敬和温和。
只是路过?副管事曾秋华时,听?见她身?旁一个妇人冷笑了一声,低声嘀咕:“倒是会收买人心的好手段。”
这话说得?很轻,只有她身旁的曾秋华,和擦肩的暮雪听?见。
暮雪愕然回?首,目光落在那位妇人身?上。她已经有了年纪,气势却仍存,不过?是粗布衣裳以?及蓬乱的鬓发很容易让人忽略这一点。
这个人,应当有些来历的。
掐着这个时机正好说与她听?,是什?么想法呢,想激怒她?
暮雪上前一步,微笑道:“你似乎有话要说?”
曾秋华去拉郑云起的衣袖,郑云起径直甩开,依旧轻声道:“公主贵人踏贱地,无非是趁机想要博个好名?声,让这些人能忠心于你罢了,难道不是?”
陪在暮雪身?边的伍嬷嬷赵妈妈闻言,脸色立刻变了。
伍嬷嬷指着她鼻子道:“你个疯妇在胡言乱语什?么?”
曾秋华扑通一声跪下,替郑云起请罪:“公主,她着实有些惊
着了,请您莫跟她一般计较。”
“无妨。”
暮雪倒是稳住了心神。这时候若真勃然大怒,把这人打一顿,倒成了她的不是。
她缓缓道:“你既然有疑惑,我便与你说一说。所谓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少完人。我今日来,大家所吃到的东西,是实打实的。若所行之事有利于民,便是善举。至于我心如何,你非我,又如何知我之意?只有这行,是大家都能切身?体会的。”
“论迹不论心?这句话倒有些意思。”郑云起道,“可如果?我偏偏认定你就是伪善呢?”
“那是你的事,”暮雪语气平静,“我做我想做的事,这些事能给百姓带来些福祉,就是好处。至于你如何想,我不在意。如果?说这是伪善,我倒情愿更?多人行这伪善之举,使民得?利。”
郑云起原是环抱着胳膊,很轻率的模样。闻言,把手放下来,站得?端正些,朗盛道:“公主胸襟宽广,愚妇受教。”
说着,俯身?轻轻一鞠躬。
暮雪颔首:“无妨。”
而后领着人继续向?前。
见公主一行人走远了,曾秋华把郑云起拉到僻静处,罕见地发了一通大火:
“你自己揾死路走啊?”太过?生气,曾秋华的家乡话脱口而出,一通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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