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来的羊,漠北离这有多远,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就是,保不齐是从哪儿近处收来的羊,你别吹破天去?。”
掌柜拱手道:“这羊也做不得假,等明日开张,诸位一吃便知道了。因为是新店试营业,头三日我们还给各位让利。您只需付九成的钱。还望各位多多捧场,来试个真假。”
“若是假的,”那掌柜挺起胸膛,“我们不仅不要钱,还倒找你一餐饭的银子。”
景寿听着来了兴致:“此话当真。”
“绝无?虚言。”
景寿笑道:“行啊,小?爷我明天就来试试。我先告诉你,我家可?有人在朝堂上当差,每年?冬至时也能收到一只万岁爷赐下来的羊,那是正儿八经的贡羊。不巧,小?爷的舌头也厉害的很?。我真是吃出味道不对了。向你要钱你是跑不掉的。”
那掌柜笑起来:“恭迎大驾。”
第二日晌午,景寿特意?邀了二三好友一起来这北来鲜涮肉馆。他的狐朋狗友听说掌柜的话,个个都感兴趣,要真能白吃白喝还多弄些银子回?来,谁不愿意??
几人一边玩笑一边走,等到了北来鲜时,却见有不少客人。
“实?在不好意?思,要请您等号?”
“等号?”
那伙计殷勤地拿了一张写?了数字的木牌给景寿,另有伙计掀起厚厚门帘:“请您在里?边稍等,会叫号的。”
那里?间像是特意?设的等候处,摆了许多板凳,中间燃着碳火,也有倒茶的伙计,甚至还备了瓜子。
等了一会儿,终于有人领他们进去?,在二楼外间的一张桌子前请景寿入座。
景寿摘了暖耳,瞥见墙上挂着一幅《全羊分档图》,从羊脖子到羊尾巴标得明明白白,什么羊腿肉、羊上脑、羊里脊……
他稀奇道:“吃个羊也有这么多名堂。”
跑堂的拎着铜壶斟茶,笑道:“您几位是贵客,家中必定?料理精细,这不同部位的羊肉吃起来口感不同,都分清了方才不辱没您几位的身份。”
这话听着倒像冷天吃热茶一般舒坦,景寿道:“有什么菜报上来听听。”
那跑堂伙计麻利报菜名:“好嘞,有羊腿肉羊上脑羊里?脊羊尾油……您要是一时不知道挑什么,不如点一个满堂锦绣,各种?部位羊肉都尝尝,哪个觉得好,叫我加菜就是。”
“行,就来一盘满堂锦绣。”
先上的铜锅,锃亮发光的新铜锅瞧着就干净,衬得汤底愈发清亮——几片老姜、一撮小?葱,再?添两颗红枣。敢用这样?的清汤,吃的就是肉的原滋原味。
伙计端着一大碟羊肉往桌上一搁,不同部位的羊肉或为片或切成条,分类码在碟中作莲花状。景寿夹起一片羊肉片,真薄,这刀工绝对比他家里?的厨子强。看着肉片就知道这北来鲜有两把刷子。
炭火催得汤面咕嘟嘟起泡,夹一筷子羊肉片儿往沸汤里?荡两下。眼?见绯红褪作灰白,肉边儿微微打着卷儿,即刻捞起,往芝麻酱碟滚上一滚,送入口中。
旁边的朋友很?热络地问:“这羊肉怎么样??不是贡羊吧。”
“不是贡羊。”
朋友大喜,清了清嗓子预备找麻烦,却听见景寿激动道,“可?是这个比我家里?还要好吃些!”
“景寿啊,你没事吧?”
“真的,”景寿道,“我骗你能多拿银子?爱信不信。”
他懒得解释,用筷子夹起另外的羊上脑,忙不迭涮肉,低头猛吃。
朋友们狐疑对视,但见此情景,也不免好奇,夹了一片羊肉涮。在白汽氤氲将羊肉送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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