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起掀起眼皮,飞快瞧了一眼公主的神色,心下?了然。若是?公主认可范家?的建议,就不会用?这个?脸色问她了。
于是?云起拱了拱手,道:“诚然如范家?所言,有利之事引人纷争不可避免。但是?倘若过于消极,有人来就退,仿佛也不大好。这赶赴海外办铜之事,方兴未艾,可以想见之后会有更多地方的铜钱也会依靠这条路来置办,兴许可以多揽一些其余地方的办铜事。”
范毓奇垂着头,撇了撇嘴。说?得轻巧,那姓张的也不是?傻子,隐隐听说?他只等今年船回来得了利,再奏请包办更多地方的办铜事项。哪里争的过,尽那些漂亮话糊弄。
他能想得到的,暮雪如何想不到?垄断办铜一事已然是?不可能的,可是?就这样眼睁睁瞧着太子手下?的人大包大揽,实?在难受。
暮雪垂眸沉思一会儿,反倒问起其他事:“汗阿玛南巡,是?谁接驾?”
“江南曹家?,”这个?范毓奇是?打听清楚的,“听说?万岁爷还给曹家?赐了一块御笔亲书的匾额,就挂在他们家?老太太的居处前。”
“这接一回圣驾,所耗费可不小啊。”
范毓奇沉默了一下?:“那银子绝对是?淌水一样的往外花。”
暮雪往楠木交椅后坐了坐,换了一个舒坦些的姿势道:“办铜之事,虽然是?咱们先探出一条路来,但也不可能为我们所独有。本来嘛这种能够挣钱的好事,该让亲近的人多知道些一起赚钱,只是?我在漠北到底顾及不上,反倒忘了。如今倒也是个机会,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也好一起发财。”
公主这话是?什么意思?范毓奇听着心里一愣,完全弄不清楚,只附和道:“公主胸襟广阔,与人为善。”
暮雪道:“和气生财嘛。本来这桩生意也没办法专营,索性拿出来让大家?都赚钱,不是?之后还会有更多的办铜需求吗?也可挑一些亲近人家?,让他们知道知道。”
云起倒是?若有所思,试探着说?:“确实?如此,只是这桩办铜生意呢真要做起来也需要资历雄浑,也不是?寻常人等可以做的,总得有些资历的才好承担。怎么着也得像曹大人他们那样的实?力,才能赚上这个?钱呀!”
暮雪笑了一笑。
范毓奇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确实?,曹大人他们家又刚刚接了圣驾,花了这么多钱,是?得想些门路补贴补贴体己钱。咱们贩卖到漠北的丝绸布匹,之前也多与他们打过交道,给了咱们不少便利呢。眼看要到年节了,置办些年礼也是?应当的。”
他越想越觉得不错。与其让人这样恶心着,不如反而把水搅浑,既然做不到专营这件好生意,那也不能让别?人白白当梯子往上走。而满朝之中,能跟太子爷的手下?人相比有抵抗之力的,不正是?万岁爷自己的亲信吗?
再加上前一阵子曹家?接驾,耗费这样多的银子将万岁爷伺候的周周到到的。万岁爷自个?儿也看?在眼里,他老人家?如今可是?疼着那曹家?,瞧见他们寻一些补填亏空的事儿来做,多半有可能答应。
范毓奇与云起对视一眼,知道彼此都想到一块去了。云起道:“确实?如此,只是?给曹家?送年礼时也需注意一些,什么话当讲,什么话不当讲。总不好闹出误会来。主子若不嫌弃,奴才愿意走一趟,去瞧一瞧那颇有福气的曹家?老太太。”
“你办事一向妥当,挑一个?时候去吧,要有什么东西只管从库房里拿,这一回我倒是?带了许多草原上的风土人情来。正巧也同他们商议商议关于丝绸的事。漠北边境之地到底不比草原,只要绸缎不比漂亮就好,并不一定要最?时兴的图案,反倒是?一些陈年的花样,只要经典耐看?,若看?着不错,都可买回来。虽然在价格上也得好好谈一谈。”
暮雪说?着,又想起一事来:“还有等到明年开春,这外出海外办铜的人必定又会增多了。咱们得想在前头。他们要去买卖铜,是?不是?要带些货物?,光用?银子买可不划算?倘若有人能替他们整理好什么东西卖到日本国去挣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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