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那个时候,朝廷还要称将军一句北伐英雄呢。
路,也就走宽了。
臣还是臣,却不是逆臣,还是随时可以自立门户的臣子。
这才是对桓玄来说的“上策”。
他猛地转头朝着那女尼问道:“他是不是已在朝中有了谏言的机会?”
若非如此,永安必定不敢断言,他出兵讨伐谢琰,最终的结果是与朝廷讲条件。以士族的自大,他们恐怕还敢再派人前来。
女尼很是诚恳地摇头:“我不知道。”
她回答得太过老实,让桓玄无从怀疑这是一句假话。
这也不是在敷衍他。
他将锦书缓缓收起在了手中,眼神里风云变幻,忽然目光一厉,问道:“可他就不怕养虎为患吗?”
坏了!
一旁的卞范之顿觉不妙。
桓玄问出这句话,根本不像是对永安的质疑,反而像是听取了他信中的建议,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会是一条对永安不太有利的建议。
看来稍后,他还得帮桓玄一并筹划一二,看看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玄机。
幸好永安本人不在此地,也没法乘胜追击,继续击破桓玄的防线。
哪知道,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一个声音。
“养虎为患?”那女尼低声重复了一遍。
桓玄面色紧绷,意识到,这是一句与先前都有别的答案。
下一刻,他就看到那女尼从腰间的行囊里翻出了一只锦囊,从中取过了一张纸条,朝着他递了过来。
桓玄犹豫了一瞬,还是将纸条展开在了面前。
只见其上,以稍显龙飞凤舞的字迹写道:“足下有君王之心,却无君王之姿。”
那永安又何惧于养虎为患!
她在先前的锦书中,确实是站在桓玄的立场,为他提出了上中下三策。无论是从他此刻的条件,还是他本人的脾性来说,上策正是他唯一的生路。
也是唯一一条让他有机会实现桓氏夙愿的路。
但对于王神爱来说,桓玄成长起来又如何呢?
他有君王之心,却无君王之姿,于她而言,也不过是一个将来需要讨伐的诸侯而已。
到时候战场上见真招就是了。
将桓玄放出去撕扯北方战场,也未必不能让她看到新的机会。
不,甚至该说,这怎麽会是养虎为患呢?
这明明是她在养家里那几只猛虎的同时,又给野外的那只丢了些口粮,让它去把周围的其他饿狼给吃了。
仅此而已。
桓玄不知永安的身份,还无法尽数领会到王神爱写下这句的用意。
他只是先后看了眼两封书信,又觉自己要被气笑了。
谦虚客套、处事圆滑,都是对外邦交里的伪装。现在这句话,恐怕才是真相。
也……也唯有这样的人,才有鲸吞天下、收拾山河的抱负。
桓玄不愿承认这点,又问:“永安凭什么这麽说?”
这次女尼的回应又不太一样。
她没有掏出新的锦囊,也不是纯然沉默静立,而是伸手指了指自己。
对于聪明人如桓玄,这就是答案了。
负责传讯的尼僧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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