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大应的楚侯,还是被天幕反复提及、疑似有谋逆之心的楚侯,就应该老老实实地处在应帝的监视之下,怎会突然来到此地。
这让他不得不生出一个猜测,一个有些可怕的猜测。
比如说,他要把本就很惨的燕国“余孽”,拖上另外的一条贼船。
“收起你那些想法!”桓玄冷声警告,“我远渡重洋,冒着这样大的风险,不是来换个地方造反的。若不是陛下觉得你慕容氏仍有用处,也想将你们收归己用,我可没兴趣来这穷乡僻壤之地。还有……”
桓玄又看了一眼慕容熙被收缴上来的印信,大略猜出了他的身份,“我想你应该听得懂人话,也知道如何配合,才是对你来说最好的选择。”
慕容熙眼神一颤,“那我若是一切照做,有什么好处?”
桓玄笑了笑:“慕容德已在建康出任礼部主客司侍郎,专管归化入朝的异族人士,他跟你是何关系?”
“他是我叔,不……”慕容熙忽然改口,套上了慕容会的身份,“他是我叔祖,他能在应朝出仕,我也自然可以。尊使所说,是这个意思吧?”
桓玄收回了刀,好笑地看到这个故作成熟的年轻人大松了一口气。
“孺子可教也。”
“在召集部将之中需要的人手,你向他提。”桓玄指了指一旁的副将,转头就走。
被留在原地的慕容熙仍目有忌惮地望向桓玄的背影。
他低声嘟囔:“……这就是应朝吗?”
天幕的解说,几乎将楚王桓玄形容成了永安的掌上玩物,是个并不太聪明的人。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竟然在谁都没想到的情况下抵达了辽东,也来得正当好处。方才那一瞬间,由那把出鞘的匕首所带来的压力也绝不作伪。
永安大帝能震慑住此人,还敢放他高飞,前来辽东操纵风云,又是一位怎样可怕的帝王!
“喂,别发呆了。”慕容熙的思绪被人打断。
只听桓玄的副将说道:“你先去换一身衣服,随后该做什么,就尽快去办。”
他现在的样子只像是个落魄的逃难人,因为年岁小还势单力薄,才逃离了敌军的掌控,但要装成燕国太子慕容会,恐怕还差了不少火候!
得再做一些准备。
……
此时的燕国后方,早已乱成一片。
慕容会这位太子遇伏而下落不明,魏国追兵又直逼龙城之下,曾为燕国将领的段速骨在纠结了两日之后,便已决定向魏军开城投降。
若是没有天幕所言,他还未必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但因天幕影响,魏军如今只杀首恶,剪除燕国王室血脉,对燕国其余人等不予追究,反而用心安抚,那他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他不信永安真能对他们这些人不计前嫌,那还不如投靠同为鲜卑人统治的魏国!
城门已开,龙城请降。
“长孙将军请!”段速骨向对方示好。
长孙嵩挎着腰间的长剑,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番周遭,见另一面的士卒向他发来信号,宣告此地已归魏军把控,这才将神情放轻松了几分。
他听到那燕国降将在他耳边恭维:“听闻您是魏王昔日起事的二十一比特从之一,还在其中地位卓然,难怪由您来平城,为此战收尾。”
长孙嵩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你还知道得挺多。”
这话说的倒也没错。拓跋圭当年初初称王之时,就任命他为南部大人,在二十一元从中身份居于首列。再加上,他又不似李栗一般为人桀骜,能为魏王做的事就要多多了。
比如说……
段速骨本以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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