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说什么?”
留守平城的崔浩惊愕起身,看向报信士卒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可置信。
士卒先前的来报每一个字他都认识,但结合在一起,就变成了不能理解的样子。
燕国最有分量的几位将领,也就是慕容垂年长一些的几个儿子,都已经死了,虽然还有慕容德这样的人逃向了应朝,但根本掀不起什么风浪。
留守龙城的慕容会等人虽然算不得庸才,但相比于带兵前去收割的长孙嵩,仍然差了太多。
可为何会突然间传回中山陷落的消息!
这消息能传回来,还是因为中山距离平城更近。
那麽,更远的地方呢?
龙城如何,从龙城往中山方向行进可能会途经的范阳或者清河又如何了?
更重要的是,他们是怎麽突然之间绝地反击的???
“不对,这不对……”崔浩的头脑被迫快速地转动了起来,也蓦然得出一个让人后背发凉的答案,“永安——”
“燕国卷土重来,不是仅靠着他们就能做到的,一定有永安的插手!”
“可这只能算是崔先生的猜测,不是吗?”一个声音打断了崔浩的话。
他抬眸,即刻躬身行礼:“刘夫人。”
刘夫人牵着拓跋嗣的手,走向了崔浩:“你们都认可了大王的想法,建议他前往关中和姚兴联手,你们也将大批兵马投入到了稳定后方、覆灭柔然上,连我兄长也被派遣去了北方,现在你却说,东面的燕国得到了永安的援助,向我们发起了要命的反击!这话传到平城的其他地方,你们要让其他人怎麽想?”
是觉得拓跋圭决断失策,还是为应帝再占一路优势而觉得恐慌?
崔浩连忙回道:“臣并非此意,只是这战报到此,不得不有此猜疑。”
“那麽敢问崔先生,”刘夫人脸上不见笑意,一字一顿地问道,“在这个猜测之下,我们该当如何应对?要即刻派人,去将大王请回来吗?”
笑话,那这和他们什么都没做,又有什么区别呢?
崔浩显然也不想局面变成这个鬼样子。
他垂眸思量了片刻,果断答道:“我们出兵,从平城出兵打回中山。”
“燕国大势已去,这是必然,没了慕容垂慕容农等人后,他们在历次交战中损失惨重,兵力折损过半,除非不计后果不留后路全部投入到战场中,否则在魏国兵马面前有着绝对的劣势。”
刘夫人疾问:“那麽有长孙将军坐镇,为何会前线不保,反而中山告急?”
崔浩咬牙:“……那就只能证明,他们已受到了某种煽动,真的不计后果了。但靠着留守平城的兵马,也足以抵挡住他们的进攻!”
“你的意思是,要将驻扎在平城的兵马,全调过山去,打不知道是何来路的燕军?多荒唐的一句话!”刘夫人厉声呵斥,“要调度这样多的兵马,你知道……”
“办得到!”崔浩红着眼睛,半步不退,“只需要由太子下达号令,亲自赶赴前线督战,自然能动员这样多的人手。夫人可以骂我疯了,也可以说我是在危言耸听,更可以说,若是 此刻做错了一个决定,势必会让魏国遭受无法承担的损失,但您别忘了,当您因为种种原因必须与魏王同路的时候,我们就是在逆天而行,为了改变这天命,就算再如何疯狂又如何呢!”
“战报已从中山传来,若是我们做的只是守住太行八陉的陉口,让倾巢而出的燕军无法抵达平城,那我们唯一的结局,就是被困死在此地而已!”
局势至此,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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