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玄深吸了一口气,下令道:“即刻向军中宣告前方噩耗。”
慕容熙一惊:“不……我们不瞒着?”
“为何要瞒着?他们出事是我们造成的吗?我让他们进攻的时候,他们是不是取得了战果?”桓玄的声音冷酷,“传令下去,再有不尊号令擅作主张的,不必等到送命于敌军面前,我会告诉他们,什么叫做依法军令处置!”
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向这些投奔而来的胡人教授军中的规矩。
“再将他 们按照先前攻破魏军大营的战功分别编队,等到后军抵达后再备战向前。”
“还有一件事,问问军中何人敢去做。”
桓玄笃定地说道:“魏军纵然还有后手,之前遭到的损失也是真的!我不相信他们还能如之前一般,拦截住我们向南传讯!”
这也将会是他联系上陛下的最好时候。
在这一系列严酷而有条理的命令面前,先前还因前方吃了败仗而有种种声音的军营,顿时安静了下来。
只在篝火边隐约能听到有几个声音在说什么“天幕”“楚侯”,但又很快消停了下来,提到的变成了“军纪”“南下”之类的话。
反而是那看似挽回了败局的魏军当中,情况远没有桓玄所猜测的那麽乐观。
“直到现在,崔浩还是没有回来?”刘夫人强行压下了难看的脸色,用极尽平静的语气问道。
但在场的士卒都能听出她话中的愤怒与失望。
她也并未得到一个自己想要得到的答案。
士卒回禀:“没回来。大约是凶多吉少了……”
他们已算是应对得体,剿灭了对面的追兵,也极尽所能地收拢了之前的旧部,可即便如此,召回来的依然是十不存一。
崔浩!被寄予厚望甚至分析局势得头头是道的崔浩!带回来的居然是这样一个结果。
刘夫人真是宁可崔浩已经死在了敌军的军中,用自己的性命为那些魏军士卒谢罪,也不希望他这没能回来,是因为愧对这场战败,决定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但总归目前的结果已是这样了。
魏军损兵折将超过六成,崔浩还没了,一时之间,所有的重担都压在了刘夫人的身上。
她本该作为魏军振奋士气的一个标志,结果现在……现在她倒是和她兄长一样,变成魏军的将领了。
她心中情绪动荡,竟有一瞬不知道该当说些什么。
却因面前一双双求救的眼睛,又重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让斥候向前打探,敌军下一步的动向,若是他们就地扎营,我们就暂时退向曲梁,同时,让邺城留守的士卒继续向前增兵!”
敌军求稳,她就也向对方释放出信号,她也在求稳。
但她的这个求稳,不是因为遭到了先前的打击,就这样惧怕起了应军,而是她要重新找回人数上的优势,和同样表现不俗的敌军再度较量!
她其实没什么统兵的经验,但她近乎本能地觉得,这是拖延时间最好的办法。
最好能拖到大王闻讯赶来。
但在安排人增竈以蒙骗敌军的同时,刘夫人又忽然觉得一阵的发冷,更有一种强烈的不安,在她向南方张望的时候涌了上来。
她敢担保,以拓跋圭的掌控欲,在听到自己僭越称王后,且亲自领兵出征的消息时,一定会撤回来的,但这个撤回来的决定有多快,调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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