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一口气把整个包裹里的东西都吃进去,也不会立刻毒发身亡。至少得反复吃个十来次,毒药才会慢慢在身体里囤积。”
伊登摸摸下巴:
“听起来心思很缜密哦,他也不嫌麻烦。”
安德里斯把香肠丢回包裹里:
“这些贵族一天到晚不干正事,除了欺男霸女横征暴敛,就是使尽下三滥的手段争权夺利。留我活着就是威胁他们最喜欢的权力,哪能嫌麻烦?”
“那你有没有考虑过直接跟法庭起诉他们?证据你也都有,看在老师学徒的面子上,法庭也不会不受理吧?”
伊登想了想,提议道,“或者你哪天心情不爽直接给他咔嚓了嘛,既然人家都持之以恒坚持不懈地给你下毒了……”
他将手指并拢,在自己脖子前一挥,做出了一个“咔嚓”的动作。
向来喜欢装成熟(伊登语)的安德里斯难得叹了口气,抓了抓自己的金发,说道:
“就是不能,所以才麻烦。”
“好吧,如果是我,我就会这么干。”
伊登将那块饼干往嘴里一丢,啊呜一口,含糊不清地说,“身边有个人天天暗地里盼着我死,还成天想方设法算计我,想想就很不爽诶,不如直接一劳永逸。”
“北地需要一个领主。如果他现在死了,会有什么后果?”
安德里斯也抓了一块饼干,恨恨地咬下半块,“无非就是又回到原点,一群大小贵族打来打去,最后打出一个人上位。假如上位的是个比他更难搞的,那我面临的情况可能还更麻烦。不如就让他呆在这儿,最多就是多出来几个下了毒的包裹罢了。”
“你就没考虑过做掉他,然后自己回去继承你爹的位置?”
伊登拍拍手上的饼干渣。
“……我想留在老师的身边。如果继承了北地领主的位置,我不可能长时间地呆在法师塔里。”
安德里斯犹豫了几秒钟,说道。
“哦那真是太棒了——咳咳,我的意思是,安德里斯,我的好同学,我支持你夺回本属于自己的一切,你要不明天就打包传送回北地去继承那个本该属于你的领主之位?”
伊登眨眨眼睛,诚恳道。
安德里斯又抓起了一块饼干——这次不是吃,而是把它丢向了伊登。
伊登灵活地一闪,躲过了饼干的偷袭。
“算了,懒得跟你说这些,”
安德里斯没有再继续丢饼干的意思,兴致缺缺地挥挥手,“我下周确实要回一趟北地,我会提前跟老师请假的。你出去的时候跟巴顿说一声,我会给他带香肠回来的。”
“你回去干什……啊,我想起来了,今年的'春之狩猎'又快到了?”
伊登一拍脑袋。
安德里斯点了点头。
接着他们又杂七杂八地闲聊了一阵子,伊登便起身离开了。安德里斯则坐回了桌前,摸出一张信纸,开始写一封寄给远方表亲的回信。
信是每年都要写的,他不费什么精力,就写出了一封情真意切、感激涕零、诚惶诚恐的信件。
他——就像一个真正的失去了父母、在陌生的环境中求学、渴望亲情滋润的少年那样——首先感谢了表亲对自己的关照(“饼干和香肠非常美味,我的同学们也很喜欢”),用肉麻的言辞叙了叙亲情,末了表示,像往年一样,自己会在下周回家,参与北地每年一次的“春之狩猎”。
与埃瑞斯塔各地各具特色的古老祭典不同,“春之狩猎”不是一个多么具有丰富内涵的活动或庆典,只是对初春时节北地一系列大型狩猎活动的统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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