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背后多亏宗明川。
官兵中收钱不办事的大有人在,反正平民百姓也不敢跟他们作对,起初对季家夫妇的所托并没有太在意。
后来,宗明川背地里又特意将寻人的事情吩咐一遍。
寻人的事由上峰亲自开口,意义自然就不同,他手底下的士兵不敢再混水摸鱼,想着得抓紧时间把事情给办了。
可是收了钱的官兵都还没来得及行动,今早就有在北城门当差的同僚找了过来,说是受万山书院一位姓季的读书郎所托帮忙寻人。
官兵一听就乐了,正巧信息样样都能对上,倒是省了他不少功夫。
他心里暗自嘀咕,不知道那半大小子给了多少银钱,才劳动同僚替他跑这么远寻人。
这官兵想卖个宗伍长面子,便跟季家夫妻俩多说了两句,还把万风书院等人安置的具体地方告知夫妇二人。
那地方跟宁竹他们的所在的灾民区几乎是两个对角线,如果真要挨着找,不知道找到猴年马月去。
煎熬了好些天,终于打听到了儿子的消息,季家夫妇高兴激动自是不用说,心中又怀着一丝忐忑。
他们朝官兵道谢后,就急忙往北城门的方向赶。
季家夫妇紧赶慢赶,到了书院落脚的地方时,一眼就在穿着蓝色长衫的众多学子中看见了儿子季新承。
十一二岁的少年继承了父亲强壮的体格,看着较之同龄人高上一截,很是显眼。
他正低头整理书卷,神情专注。
看见季新承平安无恙,卞含秀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泪,顾不上许多,口中不住地唤着儿子的名字。
“承哥儿!”
远远被叫到名字的人浑身一颤,猛地回头,待确定远处那两个蒙着面的熟悉身影不是自己看花眼,他眸中迸发出神采,几乎是跑着迎了上去。
“娘!爹!”他扶着母亲的手臂,重逢的喜悦还没来得及浮上眼角眉梢,却发现少了一个人的身影。
瞬间,他眉头紧皱,一连串的问题脱口而出:“你们都还好吗?怎么找到这里的?姐姐呢?她在哪里?可是受伤了?要不要紧……”
“桐儿没事——”
卞含秀余光瞥见季新承衣摆上有血,话音戛然而止,惊慌地将儿子上下看了看,又不敢上手去摸,生怕触碰到他的伤口。
她的声音带着颤抖:“怎么会有血!你受伤了!?”
季新承摇了摇头,急忙安抚母亲:“阿娘不必担心,不是我的血。”
卞含秀重重松了口气,拍拍他的背,大惊大喜下,语气哽咽道:“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一家团聚的时刻,终归是让人羡慕的,虽无人上前打扰,但四面八方都传来若有似无的目光,不是说话的地方。
季元武拉着两人到了僻静的角落。
他方才一句话没说,只是仔细打量了儿子,人看着消瘦了些,从前尚且天真青涩的模样褪去不少,倒是显得成熟稳重许多。
他欣慰地拍了拍季新承的肩膀:“你姐姐没跟来,和你舅母他们在城外,说说你这几日过得如何。”
“舅舅他们也来了吗?太好了。”
季新承得知姐姐没事,也放下了心,情绪平复下来后,他将地动后这几日的经历一一道来。
他无疑是幸运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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