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
“你,端着跟我走。”
宁竹垂首上前,将面和碗放进食盒里时,听见身后传来压低的啐声。
武波重新穿戴好蓑衣,便大步流星地率先走了出去,压根不管身后人能不能跟上。
宁竹也给自己穿上蓑衣,拎着食盒不紧不慢跟上。
看见她踉踉跄跄跟在武波身后的背影,灶房里的其他人顿时发出幸灾乐祸的冷笑。
灶房里,王婆铁勺重重砸进锅里,朝门外啐了口唾沫:“呸!穷酸样!一个哑巴能讨着什么好?”
“就是说......”
其他人附和着发出嗤笑。
宁竹浑然不知身后那些酸溜溜的闲言碎语,即便听见了也只会当做耳旁风。
此刻她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武波行进的路线上。
这条路蜿蜒曲折,绕过矿寮,渐渐远离了硝场,越走越偏僻,沿途把守的侍卫却比前两处多出两倍不止。
宁竹故意放慢了脚步,多留些时间来观察,让两人之间始终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
“站住!把盘子接过来。”武波却突然转过头,招来一名侍卫,然后又睨着宁竹说道,“可以滚了。”
“……”
宁竹深呼吸,忍住想把药碗扣在他脸上的冲动,缓缓松开手指。
她佯装踌躇,抬起脸“啊啊”叫了两声,手指比划着讨钱的姿势。
借着这个动作,她看清了前方屋子。
青砖黛瓦的院落气派非凡,甚至奢侈的用了琉璃的窗户,在雨中也能看得清晰。
从敞开的院门隐约可见穿素色襦裙的侍女们打着油纸伞匆匆往来。
宁竹余光将院落位置尽收眼底。
武波骂骂咧咧地抛来一块碎银,宁竹手忙脚乱地接住。
“这几日就你来熬药,敢乱跑打断你的腿!”
这边的小厨房要紧着公子一天三顿药,他就只能跑远去盯着别人熬药了。
啧,麻烦。
宁竹攥紧碎银转身离去。
她打算先把祝衡关的消息传出去,再来夜探这边,七皇子想必就住在这儿。
回到灶房时,本该散去的妇人们竟都聚在门口,见到宁竹回来,一个个都将目光盯了过来。
“哟,去这么久,怕是捞着不少好处吧?”王婆讥笑道。
这死哑巴,今天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她被落了面子,心中憋着股气呢。
宁竹不急不缓地从怀中摸出那块碎银,在众人灼热的目光中晃了晃。
等不及人开口,她又比划着明日还要去熬药,脸上故意笑得灿烂。
王婆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嘴角抽搐着。
她当然看不上这点小钱,可这又哑又丑的丫头居然攀上了连张管事都要奉承的贵人!
早知如此,她今日就不该去送饭,让这种好事白白落到了这死丫头手里。
——手酸,洗不了碗。
宁竹比划着,故意揉着手腕。
有了武波这张虎皮,她索性就休息休息。
“小心有命赚,没命享!”王婆咬了咬牙,还是忍下了这口气。
这些贵人待不了几天,等他们走了,她有的是办法整治这个小哑巴!
王婆狠狠摔帘而去,看着就气的不轻。
其他人见状,也只敢小声嘀咕几句,再没人敢让宁竹干半点活计,谁知道这哑巴会不会去贵人面前告状?
灶房里的众人这就散了。
宁竹也回了房间。
连着两日都没休息好,她直接就躺下来睡觉,为晚上养精蓄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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