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还未落下,就被一阵小孩儿的哭声给打断了。
“我不想走呜呜呜……”
宁竹耳朵一动,听出来这是小九的声音。
她循声望去,只见宗明川一手拎着一个哭闹的孩子,身后还跟着三个焉头耷脑的小豆丁。
正是她月余未见的小徒弟们。
宗明川看见她时讶异了一瞬。
小九看见她,顿时眼睛一亮,立刻伸出小短手。
“师父救我们——!”
……
最终孩子们还是被塞进了马车。
小九几个泪眼汪汪地趴在车窗上,眼神念念不舍。
“师父四叔保重~”
马车很快就消失在街角。
宗明川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将宁竹引入府中。
两人穿过忙碌的扫水仆役,在堂厅里落座,侍女忙奉上热茶。
宁竹捧着茶盏暖手,问道:“为何突然要送走他们?”
看那行装收拾的架势,更像是要出远门,并不像是为了短暂避开洪水。
宗明川顿了顿说道:“家中长辈念着孩子们,送他们回老宅去。”
他口中的老宅在距壁州城五十里的朝县,那里才是宗家世代聚居之地。
宁竹指尖轻叩杯沿。
她不知道宗明川说的是真是假,但是不妨碍她从这件事中,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
好端端的要将几个孩子送走,还一副不容商量的着急模样,怎么看怎么奇怪……
宁竹望着他,问道:“是发生什么事了?”
宗明川无奈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压低声音开口。
“有些事我不便多言。如今老皇帝已是油尽灯枯,怕是撑不了几日了,偏偏七皇子的尸身又突然在嵊南关被发现……”
宁竹心中一跳。
景容死在何处她最清楚不过,脑海中回想起对方死前说的那番话,再想想他与广信王的狼子野心……
她蓦地看向宗明川:“你的意思是——”
后者微微颔首,表情有些沉重。
“壁州,要打仗了。”
茶盏中的热气升起,又很快被穿堂而过的冷风吹散。
这个节骨眼上,七皇子的尸首出现在嵊南关只会是广信王的手笔,他势必会借此对壁州发难。
从古至今,打仗最遭罪的总是老百姓。
宗明川从小在壁州长大,对这里的百姓、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有极深的感情,倘若可以,他断不愿见故土刀兵四起,战火连天。
可是时局却是由不得他们。
宁竹抬起眼,目光沉静:“不止有涉州吧?还有蛮族。”
壁州兵强马壮,断不至于对涉州如此忌惮,可眼下宗家却提前将老弱妇孺悉数送走,连后路都安排得妥妥帖帖,实情恐怕远比他口中说的要危急得多。
宗明川执茶的手顿了顿,茶水表面荡开波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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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脸上划过苦涩的神情:“你只猜对了一半。”
老皇帝对宗家的忌惮早已深入骨髓,他昏聩到全然不顾的时候,极可能趁着壁州与涉州蛮族交战之际,趁机从郦州发兵。
到那时,壁州将陷入三面受敌的绝境,胜算何其渺茫。
宁竹看见他指尖微颤,那不是恐惧,是积郁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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