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呢?
被“轻浮女人”和“狐狸精”“勾引”走的男人、被继母苛刻的孩子的父亲又在世人眼中变成了“可怜人”,得到了底线低到十八层地狱的理解与包容?
玉鬘含恨看着眼前这个大言不惭的男人,手脚挣扎,却被对方将手拉在了头顶。
“宫中的女官有什么好的,之后你嫁给我做妻子,给我多生几个孩子,我必然会好好待你的孩子们。他们的表兄是皇太子,自然不会吃亏。你只要好好待在家中就行。”
“想必你的母亲们也不会放弃这门姻亲吧。”他用自己的劣根性揣测世界。
玉鬘几乎被这张脸恶心吐了,微微侧过头,感受到了发梳与地板相贴给她带来的异物感。
那是一把银梳,是循子老夫人送给自己的入职礼物,自己日日都戴在发间。
在淑子的影响下,许多女官为了方便行动,开始在工作中束发,也会有许多爱美的女孩子在束发的发带旁戴上花梳银钗等发饰装点自己。
玉鬘也不例外。
这把银梳的梳柄被她视为舅父的丰后介亲手雕刻成了棠棣花的别致样子,前面是盛放的花瓣,后面是长长凸出于梳齿之外的花枝。
玉鬘心下有了思量。
“你这么胆大包天,敢在东宫觊觎女官,就不怕惩罚吗?”玉鬘缓和了语气,借着髭黑解腰带的契机将被拉在头上的右手摸入发间,偷偷摘下了尾巴长长的银梳。
“嗤,那都是针对小贵族的,我就不信大贵族右大臣的儿子会被——”
“啊——”
髭黑的洋洋得意瞬间变成了惨叫。
在他自傲于身份、妄图强迫伤害他人的时候,玉鬘右手紧握银梳,将花枝对应的尖柄毫不犹豫地插向了髭黑的左眼。
在暴徒的鲜血淋漓与撕心裂肺的惨叫中,玉鬘心跳如鼓。
曾经面对地方官的骚扰,她只想着回避与逃走;
现在面对这个箭在弦上的暴徒,退无可退的她选择了当面迎战,不惧怕对方的身份,仅仅是为自己奋战。
看,刚刚还仗着力气准备伤害自己的髭黑,如今被利器伤害,也只能跪在自己面前哭嚎不已。
这一刻,玉鬘想起并战胜了成年后面对不断追求自己的男人的恐慌、面对那个咄咄逼人的地方官强迫自己结婚的恐惧,她能在终于在二十八岁的时候,对十几年前瑟瑟发抖的小玉鬘说一声:“他们也很弱,不要害怕”了。
在她反抗成功的那一刻,她终于在经历世人的多方逼迫后看到前路为她盛开的鲜花,完成了对自己长久的救赎。
之后的人生,她将再无畏惧。
“你个给脸不要脸的女人!”看着即将远离的玉鬘,髭黑愤怒地伸出捂住左眼鲜血淋漓的手,企图再一次拉住玉鬘的衣袖,并大声咒骂。
“砰——”
稳住重心、早有准备的玉鬘抄起身边的烛台,精准击中了髭黑的额角。
髭黑此时应该庆幸,这是个东宫常见的、平平无奇的朴素烛台,上面没有进献给清凉殿和后凉殿那边华丽烛台的精致雕花和尖尖的装饰。
不然他当场就能脑袋开花。
不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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