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小臂,阻止地叫她的名字:“岑无月!”
岑无月转过脸,眼中浮现惊讶的笑意:“都结束了吗?你感觉怎么样?哎,为什么拽我?”
——平时的那个她又回来了。
奚逐云放轻呼吸凝视岑无月片刻,没有在她脸上找到和辞青一样的死志,这才松开手,道:“站在这里有些危险。”
岑无月恍然,她扭头笑眯眯凝视裂口深处:“我是想看看灵脉的颜色。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好像还没有完全恢复?”
“暂时还没有。”奚逐云顿了顿,又低声说出自己的推测,“虽然并未见过,但哪怕城主的契偃仍在,恐怕也不够。”
更何况,用宛如偃修半身的契偃去镇压业障?这偃修从此恐怕便是个日日夜夜活在折磨里的半死人了。
“也不够吗?”岑无月诧异地说着,终于从裂口边退回两步,“那玄枢城以后怎么办啊,只能搬走了?”
奚逐云道:“业渊越来越多,搬迁的城与门派有很多,哪怕不是现在,也总有一天会轮到玄枢城。”
岑无月看起来很是苦恼:“那岂不是天下也很快要完蛋了?就没有什么办法能治标又治本?”
这是目前无解的难题。
但奚逐云并不想看岑无月心情低落,因此并没有说出那个残忍的答案,而是转移她的注意力:“但至少未来两年玄枢城会安然无恙,民众可暂时安居乐业。”
岑无月闻言往远处三两聚集的修士们那边望了两眼,很快发现少了一位重要人物:“城主呢?”
“仪式对她消耗很大,她先一步回城了。”奚逐云说到这里,心中突然生出一股怪异的感觉。
这感觉像是胸膛中有一根无形的弦被悄悄拨动,引发一丝不祥的预感,告知他接下来将有不想见到的事情发生。
……他已经很久没有产生过这种预感了。
奚逐云下意识上前半步将岑无月护到身后,目光四处扫视,却始终没有发现任何端倪。
“那看来明天不能去找城主学偃甲了。”毫无察觉的岑无月遗憾地掏出一本书道,“这本我看完后还没还给她呢。”
仍有些警惕的奚逐云下意识低头一看,封面上只手写了“手记之三”,显然只是一本辞青的私人笔记。
“……”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你随城主习偃甲之术应该才两天。”就已经能看懂辞青笔记,还看到了第三本?
要知道,天才的思路并不与庸才共通,他们往往看一眼难题便直接知道答案。
以自身为例设想一下,奚逐云就能想象得到辞青的私人手记内容能有多跳跃——这种东西写的时候,就不可能是为了方便除了自己以外其他人看懂而作考虑的。
玄枢城那些所谓的“精英弟子”要是知道这件事,应该都会恨不得一头撞死。
“嗯,”岑无月朝他一扬下巴,自豪道,“我是偃甲天才,这我已经知道了。不过城主说她的整套手记我都可以看,这才看到第三本,走之前可能来不及看完了。”
怎么,还想几天时间习完辞青毕生所学?
烦恼的也是这种能气死别人的事情。
奚逐云失笑,用手指拂过手腕。
岑无月昨天送他的白蛇正咬着自己的尾巴化作一个圈,乖乖环在那里。
而另一个面具,则是好好地保存在他的储物戒中。
“回城吧。”奚逐云抱着轻松的态度,“你什么时候出发?要去星家吗?”
若是去星家,他或许可以与她同行一段。
岑无月跟着他的脚步向玄枢城方向走:“我想再多看几本城主的手记,过几天再走。不过比起星家,我想先去翊麟城看看,城主说那是我师兄离开时的目的地,好像有我一位师姐的线索。那我这一过去,岂不是一箭双雕啦?”
那便不顺路了。
奚逐云有些失望,但看到岑无月仍旧笑意盈盈、无忧无虑的架势,他连年阴雨的心情便松快不少:“好,那就祝你一路顺风。”
最坏最坏,岑无月的师父还活着,她便还有可以回去的地方。
未来,或许有一天,他还能在某条灵脉、某条业渊附近,碰巧地与变得更强、但满脸笑容的她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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