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兴,我只有一身蛮力,恐无多少用武之地。”周勃说出自己的顾虑。
一直沉默的田禾说道:“你所言的名将亦屈指可数。秦国疆域之广,岂是区区几个武将便管得?战事不兴,并不意味着秦国不缺武将守卫疆土。”
周勃有些意外地看向他,神色恭敬了不少。
“感谢老先生赐教,晚辈受益匪浅。不知您在府内所谋何事?
田禾轻描淡写地答了一句:“老夫昨日才来,并未谋事。”
“这位老先生是墨家的高人,于机关器物一道颇有所成。”刘季说道。
机关器物之法?不过这咸阳城内确实建造了许多工坊。后世那些精巧的物件让他们格外眼馋,不知太子招募了墨家的能人,能否仿制其中一二,造福黔首。
“我敬老先生一碗。”樊哙乐于和有能力的人结识,当即捧起了酒碗。
田禾婉拒:“我不饮酒。”
樊哙诧异极了:“男子汉大丈夫,怎会不饮酒?您定是未尝过酒,不知其中妙处。”
曹参也说道:“老先生,您不若喝上一碗,这世间滋味尽在其内。”
田禾重申道:“我不会饮酒。”
“这有什么不会的?您只须喝上一碗就知晓了。”刘季是个行动派,当即将酒倒入他的碗内。
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中,田禾叹了一声,端起了碗。
望着这浑浊又散发着淡淡香味的酒,他浅抿了一口后,眉头皱得更紧了。
与茶相比,这酒的味道固然别致,但也没有想象中那般好喝。
“老先生,酒不是这么喝的,要大口吃下方才知其味。”刘季边说,边大猛灌,现场与之示范。
田禾将信将疑,闷口吞下了一整碗酒。
他将碗放下时,在场众人爆发出赞叹之声。然后——他刚放下的空碗,又满了。
“……”
“老先生,我就说这酒味道不错吧?来,再饮一碗!”刘季敞着笑脸说道。
此时的田禾尚不知晓,这罪恶的酒桌文化,只有零碗和无数碗的区别。
推杯换盏间,见田禾饮了不少,越发沉默。刘季觉得时机已至,意图套话。
“老先生,你来自何地?”
田禾的眼眸有些迷茫,半晌才回话:“……远道而来。”
刘季耐心地追问:“那是多远?”
“……楚地。”
刘季:“那,您为何入咸阳呢?”
……为何入咸阳?
田禾的脑海中回想着这个问题。只可惜,他自己都未能找到答案,又如何能答?
这个问题之后,田禾彻底成了个闷葫芦,呆呆地坐在案间。无论刘季如何试探,皆是不回话了。
刘季有些不死心,还欲再试。坐在附近的樊哙却是不满了。
“老先生都醉了,你总晃悠人家作甚?不如让侍从将老先生扶入内室休息,你和我们猜拳赌酒!”
刘季尴尬地笑了笑,只得作罢。
“好,不醉不归!”
—
“老先生可是出门了?”
吕媭携礼上门拜访时,见屋门紧闭,便询问侯在门口的侍从。
侍从摇了摇头,“并未看到老先生出去。不过刘季大人此前带着他的朋友在老先生的屋内用膳,老先生宴席间被他们灌了不少酒水,他不胜酒力,午时便在内屋歇下了。恐怕此时还未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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