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真的想学剑啊!”
徐赐安噗嗤一声:“我就知道。”
“不过,”他顿了顿,“宫忱,你刚才那几个招式做得很好,你听我的,先看看根骨如何,不一定现在就学。”
“哥哥,你是在夸我吗?”
“是。”
简短有力的一个字,让宫忱耳朵红了起来:“好,我听你的。那你明天可以把名字告诉我了吗?”
徐赐安默了默。
本来今天就可以。他如果真看不上宫忱,就不会把他领进来,还跟他说这些了。
“嗯,可以。”
“太好啦!”这一瞬间,仿佛空气都在传播着宫忱的喜悦。
徐赐安微微勾唇。
够笨的。活该你多等一天。
……
谁成想,元宵那天,徐赐安既没有等到徐锦州,也没有等来宫忱。
两个人都跟他做了约定,但都没有好好遵守。
徐锦州是因为临时有要事缠身,次日凌晨才匆匆赶了回来。
可宫忱再没来过,仿佛永远消失在了那个冬天。
离开他家时,宫忱给了他一张借灵符:“哥哥,我明天要用飞行符,保证很快很快就来了。”
“但我爹娘不让我乱用符咒,你行行好,到时候借我一点灵力好不好?”
“也不用飞过来吧,”徐赐安噎了一下,“没这个必要。”
“有必要。”
宫忱表情却很认真:“见重要的人就是要越快越好,哥哥,我这样,你不高兴吗?”
徐赐安没应。
宫忱就装可怜地扯他的袖子:“哥哥,说一句高兴又不会怎么样。”
这时,一片冰凉滴到宫忱的额头,他愣了愣,正要抬头。
徐赐安却用食指在他眉心不轻不重地点了一下,抹去那一片白。
“要下雪了。”
他还是没说高不高兴,只是给宫忱施了一个让身体温暖的法术,随后收回手,眉角弯起不太明显的弧度:
“宫忱,”他轻轻地说,“回去的时候,小心路滑。”
“明天见。”
这三个字,是徐赐安允许自己不用克制、放纵情绪的最大限度。
他很难不去承认,他从宫忱身上获得了一些自己渴望的东西。
一些根本不需要跟对方反复确认,也不需要自己努力太多,就能轻易得到的东西。
那一刻,徐赐安是真心愿意把身边的那个位置送给眼前这个人的。
可他当时根本想不到后面的事。
宫忱没有遵守元宵节的约定,那天之后杳无音信,借灵符却在几年内段段续续地从他身上抽取灵力。
每当他在想,这个人该不会是死了吧的时候,亮起的借灵符就会让他看清现实。
那个人活得好好的,把他的承诺骗走了,就再也没有来找过他了。
徐赐安只是想让宫忱多等一天,宫忱却让他等了八年。
八年。
性质全变了。
唯独这一口气,他不想咽下去。
死也咽不下去。
就算再等八年,十八年也一样。
如果让他重新见到宫忱,他要把当年宫忱对自己的算计和欺骗,成百上千地奉还回去。
至于第一步……
——
“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只听说,徐公子为人善良。”
“善良?”
徐赐安低喃,手指拨弄着鲜红的朱砂红霜,这是他最喜欢的颜色。
他却亲手把它变成一滩齑粉。
面向那个明显没有将他认出来的少年,他轻声问:“还善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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