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双重惊吓的猫咪也蹭地一下从我脚边窜了过去。
因为担心踩到它,我本能地停下刚伸出的右脚,可身体重心已经随着动作前倾,所以我以一个极端扭曲的姿势往前扑倒。
在短暂的两秒不到的时间里,我甚至在脑内计算了一下黄濑同学从四十米外飞奔过来接住我的可能性,但遗憾的是结果几乎为零。 W?a?n?g?阯?发?B?u?y?e??????ù?????n????????????????ò??
好吧!这种情况下我只能自力更生——至少别摔得太狼狈。
多亏草地和厚实的校服还有我的超绝耐受力,这一下完全不痛。
黄濑凉太慌慌张张地跑过来扶起我,担忧地问:“没、没事吧?!”
“没……”我拉着他的手,想要借力站起身,但脚踝处却传来一阵酸涩尖锐的疼痛,于是嘴边的话陡然转变成了另一句,“……没想到还是有事。”
那道担忧的声音里多了几丝无奈。他在我的面前转身蹲下,伸出了手臂:“好啦,别逞强了。我带你去保健室。”
这个姿势……难道是要背我吗?
步入秋日后,这个时间点的天色已经彻底黯淡下来。但路灯的光亮下,沾了水汽的金发仍旧散发着温暖的颜色。
少年坚实的脊背上,被湿气粘住的发尾在他灰色外套的后领处落下一圈浅淡的阴影。
我伸手按上去,手指在平整的布料上方留下几道褶皱。
布料还是凉凉的。
因为刚换上没多久,没来得及染上属于他的体温。
我盯着他的后背看了很久,在他几乎要疑惑地回头询问时,才小声说:“我不要这个。”
“诶?”
体育馆附近传来窸窣的人声,在这即将被人发现的道路旁,我紧抓住他的衣袖不放,面不改色地说。
“要带我去保健室的话,还有别的方式吧。”
第49章 与疼痛同样鲜明
还是说出来了。
取代了夏日里不知疲倦的蝉声而存在的, 是秋夜响彻在草丛深处的虫鸣。可它不够响亮,也不具备夏蝉那种至死方休的决意,所以没办法盖过我的声音。
于是清楚捕捉到这句话的他扭头看过来, 脸上满是怔愣和讶然,好像听到了一句不可思议的话。
我知道的。
好孩子不应该任性、不应该拒绝、不应该存有私心。
因为不能给人添麻烦, 所以我应当保持缄默, 只能被动接受赠予,不被允许表露出任何一丝一毫明确的喜恶。
唯有这样,我才能拥有和其他人站在同样起跑线上的资格。
我说了谎。
并不是没有讨厌的东西——牛奶、苦瓜、香芹、鱼、纳豆、苦菊、香菜、内脏……数量太过庞大, 想要细数完毕大概会花费相当长的时间。
但是只要忍耐, 在无数次的尝试后,讨厌的事物也能成为被接纳的存在。
还在读幼稚园的很久很久以前, 因为挑食的缘故, 我总是剩饭,为此担忧的老师不得不联系上我的家长抱怨这件事。
“挑食是不行的哦。现在还是长身体的阶段, 不好好吃饭的话爸爸和妈妈都会担心的。”
老师不说对或错,只说有人会担心。
“对不起, 我知道了。”我低头道歉。
——那就没办法了。
我不害怕犯错,可是却惧怕无辜的人受到牵连和影响。
这两者有根本上的区别。
就比如, 挑食导致营养失衡, 会影响我的健康, 可这件事本身对我而言根本无关紧要。但如果有人因此感到困扰, 那就另当别论了。
归根结底,我只是棵沉溺于水底、被他人的意志所左右的、摇摆不定的海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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