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人!”
“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萧衍之倏地转头,视线和姚淑兰直直对上,“姚家从祖上便恶事做尽,换来如今的地位却仍不知收敛,贪图权柄,草菅人命。”
“哀家不能决定自己的出身,皇帝也是,我们注定是敌。”
姚淑兰岂会不知,但姚家也给了她该有的爱。
她直直盯着戏台上侧身跪立的萧承基,眼神坚定:“哀家老了,也争了半辈子,往后的日子,该你们了……”
萧衍之:“太后是在教唆我们,手足相残?”
帝王问的直白,姚淑兰也不避讳:“皇帝该去问问先帝,造成这一切的,可不全是哀家。”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要说这会儿毫不在意的,大概只有东陵婧了。
索尔丹在她身旁眉头深皱,人心复杂,她最是不懂;东陵婧慵懒地靠着椅背,摩挲指间佩戴的骨戒。
甚至唇角还挂着嘲弄的冷笑。
戏台上的鞭子有规律地落下,宁王不认错,不求饶,帝王也没有发话,自然不会停。
桑晚都跟着揪心,看似是萧承基是在受罚,却也是一场无声的较量。
素白里衣已经染上点点血红,顺着鞭痕勾勒出一道道刺目的血色。
仿若落雪红梅,跪在上头的宁王腰背挺直,看起来似有铮铮傲骨。
难怪太后不再阻拦,此事闹大,传出去还不知会被如何议论。
萧承基这般作态,届时错了的,未必就是宁王。
姚淑兰此时再不忍,也要安静看着。
心中正想着如何让舆论倾倒,身侧的帝王却抬了抬手,施刑的太监霎时停手,退去一侧。
萧衍之又岂会如了她的愿。
“太后说的对,是得问问先帝,朕也不想手足相残。可这皇位,是父皇母后亲手送朕坐上的,宁王缺失了十几年的记忆,清醒后心有不服,也在情理中。”
太后心中一跳,她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听萧衍之唤过她一声母后了。
桑晚动了动被帝王攥着的手,无声安慰。
萧衍之帝
王气概尽显:
“梅园中的梅树是萧氏先祖在晋国称帝后亲手所栽,宁王便去清扫落雪吧,入夜后去奉先殿守岁,也算是替萧氏后人,尽份孝心。”
桑晚暗暗讶异,她随意折下的梅枝,竟是……
帝王毫不在意这些,分明就是在做戏。
奉先殿供奉的,都是皇族列祖列宗的牌位。
去那里守岁,可是要跪一整夜。
似是做好了和帝王对峙到底的决心,萧承基在太监的搀扶下起身,抬眸恶狠狠地瞪着帝王。
萧衍之心平气和:“生了不该有的心思,也该去祖宗牌位前赎罪,朕无法越俎代庖,替他们原谅你。”
姚淑兰侧眸,不可置信地看着,又看了看两人紧紧相握的手。
从前的萧衍之,纵然心有计谋,但更多的是不顾一切的疯感,今日这种场景,怕是要鞭的宁王晕厥过去,心中才算痛快。
也是抓住这一点,太后才忍心让萧承基受着。
待事情闹大,也好替宁王搏一个名声,还能让萧衍之的名声更差些。
但帝王此番话一出,言论势必倾倒,宁王刚恢复心智,却已露出狼子野心……
萧衍之虽暴行过多,但不可否认,晋国在他手中日益壮大,版图扩增,流民更是少见。
朝臣岂会愿意让姚家再度把持朝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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