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酒店大门,寒风吹过少年单薄的身子,不远处停着几辆黑色轿车,为首的迈巴赫车门被人从里面踢开,威廉走下车,扫了他一眼,冷笑一声,吩咐道:“把他给我带回去!”
保镖们从车上跑下来,面无表情地将时川围住。
威廉冷嗤:“再跑啊。”
时川平静道:“不跑了,我和你回去。”
她让他好好养伤,他会听她的话。
威廉睨着他,明显是不相信的神情,挥了挥手,任由保镖们将人架上车。
车门关闭,威廉毫不客气地踢上车门,从另一边上车,看着少年满不在乎的侧颜,气笑了:“我不过是出去一趟,你就给我甩开十几个保镖,偷溜回国?”
“时川,你以为这是之前的小打小闹,受点小伤分分钟就能痊愈?你该庆幸那个蠢蛋拿的是小口径轻型手。枪,不然,你整个左肩就只剩下一摊烂肉了!”
他现在都忘不了,自己赶去那片私人海滩时,时川捂着肩膀,半身的血,偏偏还笑得放肆,居高临下看着被那个被吓得不轻的蠢蛋:“你出局了。”
事后他才知道,在那一声声枪响前,时川竟然开着游艇,生生拉着那个蠢蛋在近海“逛”了一圈。
可偏偏这么癫一人,在看见他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拜托他看一看他肩膀上的纹身毁没毁,得知花枝被伤痕截断后,呢喃着说他得打个电话。
真是个疯子。
威廉忍不住想。
“威廉,我见到她了。”时川没有理会威廉那一大通话,轻声说道。
“废话,我还不知道你跑回来为了什么?”
不然他也不会一回国直接往这边赶。
时川轻抿薄唇,脸上露出类似腼腆的神情:“下午,她看着一个穿衣风格和我很像的男孩发呆。威廉,她是不是也在想我?”
“我怎么知道?”
“她不排斥我接近她了,还说,要继续和我当姐弟。”时川轻轻弯唇。
威廉终于看向他:“当姐弟?”
“合着你绕这一大圈,就为了当个弟弟?”
“姐弟,就是家人,”时川认真解释,“去年,她把我接回家的时候,就说过,我可以叫她姐姐,以后我们是彼此的家人。”
“现在,她再次这样对我说,说明我们在重新开始。”
很快,他们会像之前一样,成为彼此的家人,恋人,爱人……
威廉望着他,这段时间,他第一次在自己这个堂弟的眼中,看到酷似希望的微光。
他突然忍不住在想,时川的父亲冷酷,母亲偏执,而结合了他们二人的性格的时川,受了刺激会是什么样呢?
“艾瑞克已经被你父亲保释出来了,不过以后怕是没什么机会回国了。”威廉说道。
毕竟,现在时川和那个蠢蛋二人,一个是模样精致、天才智商、刚满十八岁时就义无反顾迁回国籍的完美受害者,一个是澳籍少年犯。
舆论早已经分明。
就算江淮安有意扶那个艾瑞克,也要掂量一下股票的波动。
时川没什么兴趣地应了一声,看着窗外飞快倒退的风景,突然低声问:“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法定结婚年龄,是二十二岁?”
威廉看也没看他,言简意赅:“滚。”
*
酒店。
唐思伽依旧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拿着手机,犹豫了一会儿,给宋修仁去了一条消息:【谢谢你。】
谢谢他,让她在这一刻终于卸下了悬在心脏上的重担,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很快,宋修仁回复了她:【不客气。】
唐思伽愣了愣:【你知道我谢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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