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弄人,偏偏叫她死在了陆云铮大婚的这一天。她埋骨荒野,陆云铮却洞房花烛。这一刻,她甚至陆云铮。
忽而身子一飘,没等到赐死的圣旨,却又回到了御榻。
朱缙将她摁在身下:“说你的遗言。”
林静照骤惊,双手被他猝然压于脑袋两边扣住,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细碎清寒的竹叶香,神志有些混乱。
“把臣妾和陆云铮骨灰埋一起。”
他一记微凉的唇杀:“别做梦。”
她的唇潮润,脑袋激灵灵,异样之感油然而生,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吻她了。
“那臣妾没有遗言了。”
朱缙声线微重,再度命令:“叫你说。”
咫尺之距呼吸交织,暧然的温度飙升,林静照的理智像冷汗一样蒸干,不知如何接话。
她揣摩君主心理,只得半真半假地道:“希望君王长乐康健,早日得成大道。”
他微蹙着眉:“贵妃以为花言巧语便能蒙混过去?”
林静照屡屡被他冷呛,无论怎么答复都不对,略略愠怒,破罐破摔道:“既如此,臣妾的遗言是来世再不见到您。”
“朕何尝愿意再见到你。”
朱缙深邃的五官深藏若虚,天人合一的湛然道气,沉沉,“今生未过何谈来世?”
林静照有种不可名状的痒意,颊上飘起酡色,“陛下明知我不甘心,日后会一直尝试逃走,妨碍您的大业。”
“逃啊。”他慢慢挲着她的腰肩,笃定中有几分病态,“给你一年或几年时间,你若从皇宫出去,朕便放过你。”
林静照瞳孔凝固,心痛得窒息。
他这么说,是笃定主意将她永禁锢在宫里,叫她这辈子走不出大内。太子朱泓的下落尚未可知,他不会放过她。
她被替身了,再也找不回原来的身份了,陆云铮和她面对面不相识。她已失了求救的机会,被囚在幽深皇宫的一隅,无人察觉。
“陛下不能伤害我的家人,”她被他压得微微颤,尽最后一丝力气争取,“我爹爹他忠心耿耿。”
“帝王即天也,春生秋杀,有何不可。”
朱缙目色比雪色寒冷,凝作一缕烟。
林静照看清帝王的刻薄寡恩,人君临御天下,使亿万之众而从一人,权力的触角无处不在,她根本无路可走。
“真的不能答应吗?”
她陷于他身下,双手被他禁锢住,泪眼朦胧说,“臣妾求陛下。”
“你究竟跑什么。”
朱缙冷不丁变了话题,双目如明月浮墨云,凉薄地逼问:“难道给你皇贵妃之位还不满足,还希求皇后之位?”
“陛下故意戏弄臣妾,给了臣妾希望又亲手掐灭。臣妾在外游荡一圈,时时刻刻处于陛下掌控中,宛若陛下的木偶。”
林静照眸蓄清池,“陛下即便赐死我也比这样戏弄我好。”
本来她求死以结束一切,他却拿她全家威胁,让她死都死不了。
朱缙依旧掐在她腰间,与她保持亲近的姿态:“是你那些伎俩太拙劣。”
她不甘地质问,“陛下既然识破臣妾,为何又给臣妾机会?”
他没什么情绪地训告:“朕给你机会你也不能跑,即便没有锦衣卫跟着也不能跑。时刻记得,你是皇贵妃。”
顿了顿,抚挲着她的身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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