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着鼻子喝完中药,便开始拾掇起药材。
许荷花不放心闺女身体,索性放下手里的活计,过来帮忙。
白头翁并不难处理,挑拣完杂物,再用水冲洗就好。
讲究的是冲洗过程,最好不要超过三秒钟,否则容易冲淡药性。
许晚春坐在小凳子上忙活 ,可谓四平八稳,一点也不着急。
见她小小人儿这般稳妥,只负责提水的许荷花再次感慨土地公显灵,让她得了这般乖的孩子:“回头你跟曹大夫去采药,娘也跟着。”
知道养母是不放心自己,许晚春无奈:“娘,我自己能行,再说苏婶子不去的话,您跟着也不合适啊。”
寡妇门前是非多,尤其还是个漂亮年轻的寡妇,哪怕许家屯比大多村屯风气好,总也少不了几个渣滓。
许晚春已经发现了好几次,模样陌生的男人经过院门时,伸着脑袋往院里瞧。
更有些妇人将养母当成假想敌,泼些莫须有的脏水。
若不是隔壁住着地位特殊的曹大夫,母女俩不一定有这么清净的日子。
思及此,再想到姥姥跟兰草婶子每次过来,气愤填膺地转述流言蜚语,许晚春突然来了句:“娘,咱们养只狗吧,凶一点的。”
“凶的可不好找。”虽然不知道闺女为什么突然想养狗,但疼闺女的许荷花第一反应是去哪里寻。
见母上大人不反对,许晚春建议:“回头问问屯大爷呢?”
许荷花点头:“成,你想养娘就去问。”应完她又继续之前的话题:“去采药真的不要娘跟着?你不是怕蛇虫?”
提到这个,脑中忍不住就浮现了昨天采药的画面,许晚春一张小脸立马皱皱巴巴,医学基本不缺胆量,但面对蚯蚓与蛇类,还是会浑身哆嗦,可养母是真不方便跟着,于是她咬牙:“没事,多去几次就习惯了。”
第一次上解剖课时,她也被吓得一个星期吃不下饭,后来不也克服了。
“行,实在害怕咱就不采了,娘养得起你。”许荷花什么苦都能吃,却舍不得孩子受难,恨不能给闺女将一切都打理好。
也幸亏许晚春内芯成熟,不然真容易宠出个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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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
病未痊愈的许晚春睡了个午觉。
醒来时,身体轻松了不少。
隐约听到院子里有说话声,她在床上伸了个懒腰,才翻身下床。
待穿戴仔细推开门,看到许王氏又在抹眼泪,许晚春已然见怪不怪,只乖巧喊人:“姥姥。”
许王氏“诶”了声后,又问:“你娘说你伤风了?过来给姥看看。”
许晚春走过去,待老太太粗糙的手背贴到脑门上,才道:“已经不热了。”
“还是太瘦了。”说完许王氏从口袋里掏出两个鸡蛋:“拿去吃,姥煮熟了。”
“我不要,您自己吃。”老太太自己都瘦成麻杆了。
孩子孝顺,许王氏心里高兴,笑出一脸皱纹:“姥不喜欢吃鸡蛋,专门带给你的,快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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